当初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四弟还在上小学,如今他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已参加工作三年还领证结婚了,而我还是一事无成,不免觉得昨日恍如隔世。
这个国庆节和三弟以及四弟夫妇回老家参考四弟夫妇下个月中下旬的婚庆场地和酒店菜单事宜。路上三弟问:“你们觉得我们四个姐弟中将来谁会过得最幸福?”过了一会儿他自己答道:“我觉得是大姐,你看四弟你马上结婚了,然后买房、买车、养娃、赚钱养家等,工作压力会非常大,我也要结婚了,差不多成家后压力也很大,二哥要还债,虽然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积蓄,但他总在努力……而大姐一个人过一天算一天,自由自在,不急不慢,比我们都潇洒!”
我突然说出了一些心里话:“不是我不急,这么多年了,明白急也没有用。也不是一直这样淡定能随遇而安。”我想起了在大学母校的时光继续说:“从小学到高中(没上过幼儿园)都是在父母的眼皮下成长的(虽然他们很早离婚了,给我的关爱不多,甚至很伤我心),有种被庇护牵着走的感觉,反而很难适应一点点变动(性格比较依赖他人,思想不独立),自从去北方外省上大学,感觉浑身不适应,心里感觉到一切都是陌生没有很多温度的,很难适应突然的改变。于是我分裂出了好几种人格,感觉把自己撕成了碎片又重新去拼凑伤痕累累的自己。当时也不明白也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很难受,四年都活在矛盾里无法走出来。自从有了大学的这些经历我就什么样的环境都能适应了。每个百毒不侵的人曾经可能都是千疮百孔的。所以你如果了解过去的我就不会质疑现在的我。”
从小学到高中我敏感是敏感,悲伤也悲伤,但是毕竟年龄小不太懂很多事,也不能扛很多事,那些伤现在看来也是小伤。因为成绩不差,有一些兴趣爱好和特长,也受到了同学羡慕的目光和老师的鼓励。凭着这些动力和天赋加上爱学习我的主课成绩也提上来了。是高中数学班主任老师眼中班级里的大熊猫。专注的学习加上让我自卑的家境使我忽略了社交,脱离了同学与朋友,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临近美术联考我们到武汉杨汊湖一个培训机构参加考前培训,听说宿舍有许多女生翻院墙出去上网(那时普遍没手机,电脑也没有普及),惊讶的同时我甚至有点羡慕。这么疯狂的举动我是不会有的,感觉自己活得没有一点主见和波澜。小时候就是这样敏感又懦弱,自信又自卑,懵懵懂懂又想证明自己,活得挺拧巴的。
高考前,不知从哪一天起明白自己终将离开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同学、老师、学校……承受着班主任的期望,而他们只看到了我优秀的一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有多自卑,性格又让我不苟言笑,我的生活没有幽默,只有紧张,我是无法自嘲,无法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无法宣泄自己的情绪,感觉自己不诚实,陷入一种死胡同恶性循环。那种感觉就像日本鬼子的飞机炸过来了,我吞了一只苍蝇不知所措地躲避着。平时成绩好考得也好,到了高考,无法适应转变,心态奔溃了考得很差。离开了父母我还有熟悉的同学和老师,离开了熟悉的同学和老师我有什么呢,不不不,我还不能适应一个人!
终究还是有一所不差的大学录取了我。我想我可能是在乱战中撞进来的的吧。我辜负了高中班主任的期望。平时考试成绩总在班级前十名,五六十人高考排名排到班级中间去了。如果正常发挥是不是可以考个八大美院之一,甚至清华、北大(虽然没这个概念,没这个目标,但是那样至少会让关心我的人不失望吧)?一边觉得遗憾地这样想,一边觉得有个大学录取我了已经很不错了,考这么差,万一没学上那才叫更失望丢人。到了大学,优秀的人很多,我往日的优势也不再会是不可超越的了,我就是普通的一员,没有人会鼓励我,也没有人会羡慕我。当我还活在矛盾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别人已经走远了,根本没有时间留给我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听说进去大学就是踏入半个社会。大学更多的是靠自觉,靠独立,靠适应,很多事情不值一提,唯有提高自己。我就是这样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赶鸭子上架,没有人会见证矫情,一不留神还担心自己领不了毕业证。前几年看了电影《末代皇帝》,昨天看了末代皇后婉容和末代皇妃文绣的百科简介,突然觉得偶有体会他们的不易。就像许多失恋的人很难再爱上他人,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人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尤其是自己地位或者环境变得更差。总之一个人无法适应环境的转变一定会深受其害。
曾经的小学已经被废弃了,中学已经被拆了,高中改成了小学。五年前回过一次大学母校,宿舍两旁的树木都长高大了不少,以前学校旁边的小市场已经改建成了高楼大厦的小区,交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现在学校早已经升为一本学校了。就是在这个学校我第一次用过电脑软件,用电脑学习平面绘图并完成过作业;第一次走进过图书馆,遨游知识的海洋;第一次使用过冬天的暖气和喝过图书馆里的热水;第一次吃到食堂里地道的陕西肉夹馍和胡辣汤……老师优秀和蔼有温度,又负责任,同学也很好,有问题的是我自己,从没走出自己的圈子,把心上了锁,留给自己一个又一个的遗憾,现在想想唯有珍惜当下。
近来看到曾被北大录取的现中国网络红人李雪琴(李雪琴本名李雪阳。初中时,父母闹离婚给她带来不小的创伤。为了不让父母操心,李雪琴维持着优异的成绩,直到考上北大。大三时,李雪琴觉察到自己情绪很容易低落,大四时她割了一次腕,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才去医院看医生,开始吃治疗抑郁症的药。)自爆在学校想自嘲一下自己,于是把装成一个学渣,无奈又太敏感,无法掩盖自己敏感的心。微博前不久爆出985、211等很多高校学生都有这种心理,一方面承受“名校”压力,一方面承受诸多因素压力(怕选错专业,担心毕不了业等等),自称废物。我想我当时又何尝不是这种心理,只是我觉得自己不正常,与众不同,现在看来或许是早熟了。特殊的家庭环境,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什么样的道路和价值观才是正确的,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思考和判断,潜意识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和责任感。
2010年毕业于西安理工大学,十多年过去了,最近终于可以把自己大学期间的潜意识的某些问题总结出来,写在简书,面对并消化掉。不要害怕,成长就是痛苦的过程,这些痛苦是为了将来过得更好,加油!痛苦着的、挣扎过的、或者即将面临着迷茫的你我,一定要过得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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