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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求真我的二十六年(连载)8

最求真我的二十六年(连载)8

作者: 常棣之华Tandy | 来源:发表于2019-04-12 22:00 被阅读0次

            有人说幼稚的青春总是冷血的!生命的陨落总是以一种让你瞠目结舌的方式不期而至。从我初中开始,耳边总时不时的听到诸如学生之间的矛盾发展到社会黑恶势力的介入所酿成的悲剧,而遗憾的是,那些老师眼中的坏同学,总是把自己的表现机会体现在作为黑恶分子的小弟的那份荣耀上,而我们这些好孩子们便渐渐的耳濡目染,也期望着能有这样一个大哥来给自己安全感!

            青春的日子总是冷血到令人瞠目结舌!到了高中,我亲身经历的别人口中的血腥的那一幕终于来到了,但是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那可真是拔刀相向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腥的难以置信!这样的场面似乎来自于那一系列香港的“古惑仔”电影。孩子的伤害在父母那儿是加倍的,于是无辜的父母被牵扯进来直至精疲力尽。在学校近乎屈辱的乞求老师能再给孩子一次机会,面对如同老子训儿子一般的斥训,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连连点头称是;在被伤害家庭那里,近乎求饶的倾其所有为的是息事宁人,给孩子求得机会;在家还要因为激怒孩子而不得不背负孩子离家出走的二次伤害!这就是我们这代人对父母十几年养育之恩的理所当然的回报!

            有一个我听来的故事,说起时,总让我不寒而栗。说的是我们上一届高三有一个女同学,因为不堪学习的重负以及来自自己父母那几近苛刻的训斥,于是她就在一个下自习的晚上从四层楼上,纵身一跃,自己如花般绚烂的生命就这样陨落了!而从这以后的几个月里,我就有理由在课外纵情于自己的书的世界了。直到那次月考带给我近乎羞辱的成绩让我不得不把自己拽了回来!

            那是一个没有梦的年代,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将来的大学天堂般的纵欲享乐而苦苦支撑着。没有人,从来就没有人给我们一套完整的人生体系,只知道一步步的走下去,那一天是尽头,没有人知道,或许有一天,不期而至的打击接踵而至之时,也就是人生的终点,永远的停在那里!也许我们不甘心,可以相信也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倘若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免疫,我可能就是另一番天地了!但是没有也不会有,因为老师的词典里唯独没有它,因为考试不考它。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课本里并不缺少心性修养的文字,可是没有人在意它,更多的关注被放在语法修辞的学习以及被统一的文意,这就是我们的语文,因为我们与生俱来的文学天性让我们当然的给它极其有限的时间,更多的精力被迫放在看起来将来要用的功课的学习上,殊不知它们就好比树的枝杈,而我们却被迫给予它树干的地位。诚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我从不怀疑他们一定可以在若干年后的自己专注领域成为方家,但是正如当今社会上丑恶腐败现象比比皆是,我们每个人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就是那冥冥中的一位,因为没有人给你免疫!

            也许别人可以说我没有文学细胞,因为我几乎从来不读小说,我所钟情的只是一种对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以及“我生活在怎样的土地上?”的好奇罢了!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镇上有一座张载的纪念祠堂以及他就长眠于这片土地!高中以前,无数次从祠堂前过,可也仅有两次深入其中,而一次是植树后的走马观花,另一次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看着那一块块古人的碑记感觉他不是平凡人罢了!第一次触到他的文字的魅力源于对政治人物的持续关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从我敬仰的人的口中说出,于是我无比虔诚的将这几行字深深的刻在心中。于是我再一次拜谒了他。“关学宗师”、奉祀孔庙、张子、横渠先生、《正蒙》《西铭》,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正如人有时是分裂的,我既有高远的志向,也有极易相处的性格。但我的另一面则是如同妇人般扭捏的小肚鸡肠,但凡是别人和我有冲突,我断然不会主动和他说一句话的,甚至有时我还会竭尽全力的孤立他,甚至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心。还有一点就是只要我瞧不起的人,我就会在一切可能的场合诘难他,给他难堪甚至主动动手欺负他,但一旦被他打过,就阿谀奉承的巴结讨好!这就是我,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我!

            就在我如饥似渴的从杂志报刊中自在的吸收养分时,考试成绩的一路下滑让我不在淡定。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止步于此,而从此与那个经时济世的梦不再有交集。也许是一个月的苦读见效了,亦许是史地的增光添彩,反正我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中成绩大大的出乎意料的好。这时,我天真的以为,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只要足够的功夫亦可优于常人。正如爱迪生那句名言被断章取义的误导我们一样:“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谁又曾想后面还有一句:“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直到现在我才如梦初醒,原来人生的方向总是决定于你最优秀的部分,而倘若像水桶那样总是弥补自己的短板的话,你的人生注定在迷茫中浑浑噩噩中离开!而我们所接受的教育出于生产符合规格产品的需要总是限制思想的自由发展!于是就需要培养像老黄牛那样的人才,殊不知老黄牛终其一生都不知道为何而生?我们更需要做一匹马,既有牛的优点又有自己的方向,不盲从、不妥协也不曲意逢迎!遗憾的是等我明白这一切几乎用了人生的三分之一,而这一切幸于我所读的“书”,那些我小时候被大人认为无用的课外书,竟是人生修行的必修书!这难道不是对世俗的讽刺吗?可那些把“教科书”奉为圭臬的高考的佼佼者们,就如同一株超负荷产果的果树一般,在营养不良中过早的死去!可惜龚自珍那篇《病梅馆记》我们读的是如此的粗鄙!今天这个时间充盈的日子里,我们不妨将它默念于心中:

            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溪,皆产梅。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固也。此文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以夭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梅之欹之疏之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

            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予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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