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明天帮我剪头发呗!”
“你不回家?”
“明天剪完,后天回家。”
“为何不先给你妈妈看看长头发?”
“因为给她看了后,我就舍不得剪了。好吧,先不剪。”
乌黑秀亮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前些日子,我拜托小荷帮我剪头发,转瞬又反悔了,因为想起妈妈说我的头发又长又黑,非常漂亮。她说:“女孩子头发这么好,命也是好的。”所以每每我都会忍着,等她看过了之后再剪短。半年后回去,头发又是长长的一把。
可是最近我发现妈妈的话很多是不对的,比如这个城市有疫情,但我所在的区没有病例,属于低风险区。她还是反复强调,让我别回家。可是再拖几天,等到这个区真有疫情,那时我就走不掉了。
我把这烦恼告诉了朋友,他说:“好家伙,不应该回去躲躲吗?”
我只能无奈以对了。
憨憨应对我打算辞职考研,但这事告知妈妈,她一定会惊慌,然后大骂我“懒,发神经”。从前高考有一段时间我压力很大,跟她倾诉,她直接说我“疯,神经病,别人不这样你这样,没事找事,别烦我。”
高考结束后,我说她的一些方式让我很受伤,她就不依不饶,“我喝酒赌博了吗,我打你了吗?我卖你了吗?”我也只能暗自吞咽。
大学和工作期间,我多少会遇上一些问题,也是自己咬牙撑过的,跟家里从来报喜不报忧。也许是离家远,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彼此之间不会闹多大矛盾,所以她说我懂事了,路子比较平顺。
所谓的平顺,不过掩去刺,开出花儿来但她不知道,这是建立在我再也不相信她的基础上——跟家人倾诉会让我受挫,他们盲目的情绪应对会让我心态崩溃。有时候她骂我,我情绪会特别激动,也许并不只是对当下的反应,而是长期积压下来的含冤莫辩的复杂情绪。但毕竟那是我妈,我是不能也不该心怀怨恨的,也就那样了。
缺了一角,仍要保持整体的光滑和顺尽管如此,我仍会记得她在我身上的关注点,除去“头发又长又黑,命也好”,还有“化个淡妆就特别漂亮,光彩照人”,“穿白色裙子,特别秀气”,“勤奋、专注,又肯踏实做事,比你弟整天玩游戏强多了”……
平时我会不知不觉用这些来要求自己,留一头及腰的长发、穿白色裙子、化化淡妆,做事开始就要把它做好——无论我心里有多少埋怨委屈,对自己的妈妈还是有期待的。
炽热的心,鲜红欲滴今天剪头发为啥?我想告诉自己,不要一昧顺着我妈的话走,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古人对头发很重视,那是孝义、情感、尊严的象征,比如俗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结发礼”、“曹操割发代首”等等。
这一次我想以剪发来强调自己的决心,但想想没那个必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哄哄我妈开心吧!
抽枝长叶,给人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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