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一只忙碌的动物,还没来得及为美女画速描,就被公司派去余杭出差,这算什么?出差中的出差,差中差么?!
余杭高速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帮忙叫了一辆黑车,我得以在晚饭之前赶回杭州市区,这算是非常高效了。江南的一切都显得精致,就连街道似乎也比别处窄,职业习惯迫使我迅速估算出这里的车道宽度仅有3.2米,把手伸出车窗就能与隔壁车里美女握手,当然,这样做很危险,请勿模仿。匆匆吃过晚饭,我一个人来到西湖边吹着凉风闲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身处喧闹的孤独无助和看似忙碌的碌碌无为。
天气不是很好,没有蓝天,又近黄昏,加之湖边浓浓的湿气,一切显得白茫茫的。最有活力的是湖中繁茂的莲叶,正当季,长得不亦乐乎;远处竹筏上还有一群鹅,不时发出欢声笑语,与岸边浮躁的人群遥相呼应。断桥边有一位推着自行车的老者,穿着体面,车筐里放着一只小音箱,旁若无人地循环播放越剧《梁祝》,并且肆无忌惮地跟唱着,我被老人家的乐观和热情深深的打动,心中默祝自己活的更加阳光一些,退休以后也要做一个阳光的老家伙。
image转回岸边时夕阳已沉,亭台楼阁蒙上了些许暖色,意外的发现湖边竟有两座坟。“宋义士武松之墓”显然是杜撰来吸引游客的,碑文只有这稀疏的七个字,想来没什么深意。倒是“苏小小墓”令人颇为感伤: 苏小小,南齐时(479-502)钱塘名伎,才貌出众。身世和爱情故事凄婉动人,曾作诗:“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至今脍炙人口。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让人怎不为之动容!这深沉、壮美的爱情让多少麻木浮夸的现代人汗颜?为表敬意,我向小小之墓深深的鞠了一躬。
离开小小之墓又到了镜湖厅,镜湖厅、鉴湖厅、鉴湖女侠秋瑾,不过这回吸引我的不是这生搬硬套的“人造文化”——镜湖厅的长椅上分明有一位长发女子,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似在沉思。湖边光线已暗,女子的背影已成剪影,远远看去似曾相识,我迫不急待地想去搭讪,又恐惊动伊人或是打破距离美也随之消失……两难之际突然灵机一动,我迅速从背包中拿出纸笔开始画,光线已经很暗,加之担心女子离去,画笔变得十分慌乱,故而画得越发慢了。然而女子似乎在有意等我,并未很快离去,姿势竟也保持不变,只是手腕偶尔轻微动一动。我心中有个想法越来越明确:一定是白衣女子随我到杭州来了,她一定准备了很多故事要讲给我听。。。
image差不多画完的时候天已近全黑,游客变得很稀少,镜湖厅周围只剩我们俩,我拿着画战战兢兢地向她走去,她会不会见到我就离开,会不会怪我偷偷画她?或者,她不是白衣女子,大晚上的,贸然过去会不会以为我是流氓,然后喊人把我打一顿?尽管顾虑重重,我还是硬着头皮绕到她的面前:是白衣长发,由于光线太暗脸庞看得不是很清楚,像她又不太像。我鼓足勇气举起自己的画作,然后又尴尬的放下: “呃,,,你好,刚刚看到你的背影很美,就,擅自画了一幅素描,,,天黑了,,,看不清了,我。。。。”话说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圆回来了。
“嗯,谢谢你,已经很久很久没人为我画过画儿了,能把它送给我么,我叫苏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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