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天津上大学。她有个要好的同学叫小龙,在北京上大学。
我与小龙没什么交集,就是女儿带一帮同学到家里吃了几次饭,其中就有他,彼此认识,还加了个微信,几乎不发消息。
女儿在大一的时候,在学校里异常活跃和努力。
一会儿参加班长竞选演讲,当选为班长。一会儿做志愿者,走上天津街头,为贫困地区的孩子募捐。一会儿又参加健美操和舞蹈训练,中途还因训练过度而扭伤了脚,好在有惊无险,她们代表学校参加天津市健美操和舞蹈大赛,夺得了一个金奖,一个一等奖……
作为母亲,因为孩子的勤奋、上进、坚韧以及种种出色表现,心中充满着欣慰、自豪和满足。
似乎,女儿的大学生活,除了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之外,其它的,与高中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充斥着单纯、热情、美好和热爱……
期间偶尔听女儿提过,小龙在大学里也很活跃,不但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类活动,还是学生会学习部部长。
时间一晃到了大二。
某天,小龙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阿姨,我这有个合同,麻烦您给我看一下。
原来,作为学习部长的他,受某单位所托,要在学校组织一次辩论大赛,大赛举办完成之后,他们可以得到1000元的赞助费和一些礼品(电子产品之类),分发给参加活动的同学。
嗯,年轻人多搞搞类似的活动是件好事,不但能得到锻炼,还有一点收益,不管多少,对于初出茅庐的学生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
简单地给他修改了一些关于安全的条款之后,给他发了回去。
半个月之后,小龙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阿姨,让我们搞辩论赛的那家公司赖账,不但不给赞助费,而且给的礼品与之前谈判的不一样,只是拿一些小东西敷衍我们。可是,我们很多同学为此出了不少力,还投入了不少费用……
小龙只好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拿出了1000元,以慰劳那些同学。
我木然。
才回想起当时的合同条款,没有限定赞助费支付期限,和礼品提供期限。
我为没帮助小龙把好合同关而陷入深深的自责,同时,脑子里飞快搜索着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弥补。
找对方理论?几个学生,找到对方又能怎么样?争吵?打架?斗殴?……对方既然铁定了心不肯给钱给礼品,做了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况且,他们都是一些有素质的大学生,这种骂街撒泼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打官司?为了区区1000块钱,打官司划算吗?人在他乡,求助无门暂且不说,就单单聘请律师的费用,估计也不只四五个1000块吧?
找消费者协会?双方并不存在消费与被消费关系,这条路也行不通。
找媒体?哪家媒体是自家开的?为这区区1000来块给你来篇报道?
……
这思来想去,胸中便涌起一阵愤怒。
原来,以上这些求助无门的状况,就是这家公司肆无忌惮、公开欺负学生的原因。看来,这就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一个预谋。
这个预谋,真可谓是稳、准、狠。
所谓稳。他们选择的对象是一群对社会的复杂性几乎没有多少认知的大学生,大学生缺乏谈判和处事经验,他们这种欺骗,可谓是十拿九稳。
所谓准。大学生多以学习和锻炼为主,一般除了家里给的生活费之外,遇上这么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即使回报不高,也会乐于接受,所以这家公司目标选得是特别准。
所谓狠。大学生群里,大多积极热情、单纯善良、充满爱心。这家公司这么一闹,便在这群善良的天之骄子身上,从头到脚,无情地浇上了一盆冷水,让他们提前进入了社会的残酷模式。这就好比在一张洁白无暇的白纸上面,划上了一道红红的血印,注意了,不是笔墨印,是充满血猩味的血印。这不可谓不狠。
事到如今,愤怒也无济于事。我只好回复小龙:别难过,就当是跟社会交了一回学费吧。吃一堑、长一智,你提前让社会给你上了一课,应该是件好事。
这样安慰着小龙,自己却不知不觉地难过起来。
这个世界是怎么啦?
是谁?忍心在一群孩子们面前玩这种低劣的骗术?
是谁?忍心在孩子纯洁的心灵泼上一层污黑的墨汁?
是谁?忍心搅乱这个世界那片澄净的蓝天,让她蒙上一层厚厚的雾霾,让新鲜的空气不复存在?
孩子们的大学生活,本应遇见这世间一切的美好,没承想却与这厚重的雾霾天,来了个狭路相逢。
狭路相逢勇者胜!
孩子,在人生的课堂遇上了雾霾天,不是只靠热情和单纯的努力就能避得开的。此时此刻,只有勇敢地、义无反顾地闯过去,才能在前方迎接到透明、澄净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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