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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这家门,我就没打谱回来,我头也不会回”!这是我32年前,我甩给苦苦挽留我的大哥的一句决绝的话。
那年,我高考失利,贫寒的家无力供我复读,依靠高考跳出大山、摆脱贫穷、改变命运的梦想彻底破灭。
入夜,在这座著名的大山脚下的一家宾馆里,32年后再见的同学俩促膝交谈。这同学俩,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大竹。
芒种季节,仲夏才始。由于马上就要高考,也是因为高考,我们分别于那个阴雨的夏天已经32年,我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要涉及到高考这个话题。
你知道吗?我是拖着病身踏入高考考场的,我是被长了“黄毛”的煎饼药翻,在宿舍里翻江倒海折腾了三天后进的考场。
煎饼是山里老娘烙的,质量肯定没问题,可是,天气是个大问题。记得吗?那年高考季,连续的阴雨天,我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发霉变质,生满了黄毛,现在才知道,这黄毛是黄曲霉素啊,药人啊。这煎饼上的黄毛比绿毛毒性大,绿毛煎饼吃了,顶多拉几天肚子,我还能撑过去,实践证明,黄毛煎饼,毒性太大了。在考场上,我四肢无力,全身酸软,眼冒金星,加上我学习基础本来就差,结果没有出乎预料。
贫寒的家,养活不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两个哥哥找媳妇都是问题,满指望我能考出去,减轻一点家庭负担,结果是,怎么出的家门,又怎么回到了家里。
我知道,这个家已经无力再添上我这个吃闲饭的了,我决计要出去闯一闯。此时,大哥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说,三弟你就别走了,咱弟兄仨在家种地,相互帮衬着,多好!外面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啊。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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