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过,又是惊蛰。岂是惊蛰?惊的分明是我!
前天跟闺蜜打电话说自己一天到晚也不知做了点什么,忙忙碌碌毫无效果,以前半小时打不出2000字,想个2000字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百伶百俐的她瞬间在那边接上了茬儿,说现在反应慢半拍,干啥不出活,自己年轻时候还老看那些中年女同事,手忙脚乱张牙舞爪,摆了半天苦劳,就没半点功劳,现在自己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我俩一通自黑自嘲,但认清这一点,只让人更着急。
早晨起得格外早,在床上先听一段讲座,避免惦记。然后下床练瑜珈,做早饭。吃过早饭,耐心处理昨天买回来的猪皮,做水晶皮冻。刮油脂的时候,简直左右为难,处理不干净,会不够透明;处理太干净,又减少风味,最终决定偷个懒。
继续临王宠小楷,王宠有一种“夜来闲月照疏窗”的萧疏散淡,又有姜夔“湖上风恬月淡时,卧看云影入玻璃”的清淡从容,只觉得他那样年轻,是不该的。
写完了有清凉意,每个人都是有颜色的,而且并不时时相同,王宠是我所用的淡蓝纸色,带着清透的才,微凉的雅。但乍暖还寒的现在,我喜欢象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的红色或者象春天一样生机勃勃的绿色。
惊蛰前后南方吃马兰头,北方吃荠菜。想起前年在乌镇吃马兰头,去时深秋,不是季节,不是季节也吃。就想看看尝尝,袁子才、周作人、木心、汪曾祺……这一大票对吃食有讲究的我喜欢的人,都念念不忘的马兰头,长什么样是什么味儿,结果没吃出什么出奇之处。我觉得他们一定是从马兰头里吃出了春天的味道,就象我最能从荠菜中吃出春天的味道。
我想荠菜馅饺子已经想了许久,可惜北方的荠菜还小,昨天特意买了小葱,准备午饭吃葱花饼,配小米红枣粥,烤冰糖雪梨,焗芝士南瓜,其实我对吃饭极其简淡,但每逢节日节气,还是喜欢准备一点应节应景的食物,若没有一点兴致盎然,如何可抵岁月漫长?
不想先生有事临时出去了,只好简而又简,炖了一小钵梨汤,烙了小小一枚葱花饼,想起昨天一南方人说,二月二龙抬头要吃龙鳞饼,葱花饼要多多放油,一层层一片片起来象龙鳞才好,特意多放了油。
本来想约朋友一起去公园散步聊天,主要想看看日月风露,花草树木,在春天里惺忪妖冶到什么样子了,因为往往是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一想还有好多事,打消了念头,赶紧小睡一会儿。
午后起来,抄一首范成大的惊蛰词,继续我的计划。想起要给好友打电话,先发信询问,她正在河边放风筝,想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高兴起来,朋友多是这样的文艺青年、中年、老年,即使在别人看来有点幼稚有点作,我也喜欢他们,在这个日益急功近利的世界上,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气质,是多么珍贵稀缺的品种啊!这样的人,内心更干净更美好,屡验不爽。
我不欲打扰,约好时间,下楼跑步。跟舒服的人在一起是养生,跟漂亮的人在一起是养眼,跟聪明的人在一起是养脑,跟有趣的人在一起是养心,就是如此!
跑步的时候,迎面遇见超市的老板娘,老远就喊:“哟,你都那么瘦了,还跑啊?”我笑而不语,飞快跑过,想起刚才百度的时候冒出来的新闻,哪的姑娘整容失败,据说整容上瘾,已经花了好几百万,心想:真特么神经病,有个几百万,干嘛不行?谁爱看不看,要我怀揣几百万,还怕人看哪!
看,这就是认知不同。越来越意识到认知的重要性,和认知不同带来的鸿沟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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