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之外的北方诸国,艺术氛围远没有意大利佛罗伦萨这样活跃。他们还在进行着中世纪的老样子,建筑风格还是哥特式,所谓的变化,不过是教堂的外观装饰得更加繁复精细。他们的绘画艺术绝大部分还停留在宣传宗教教义的观念上。
尽管艺术的发展在北方诸国发展缓慢,但也是在对中世纪的古老艺术程式进行着革新。最开始的是15世纪尼德兰的杨·凡·艾克,他首次将真实注入画作。
杨·凡·艾克《艾尔诺菲尼的订婚式》这幅知名的画作,相比中世纪的画作,更自然,更真实。为了追求整个画面像镜子一般反映可见世界的真实,杨·凡·艾克发明了用油取代蛋,即用油画取代了蛋胶画法,这一新配方来调制的颜色富有光泽,能做出透明的色层,让人在看画时,有一种真实的错觉。
作品追求真实,成了北方艺术家们的普遍认知。贡布里希说,“北方的艺术不像意大利的艺术那样,一心一意地想达到理想的和谐与美丽,而是喜爱这种日益盛行的再生生活的艺术类型。”
洛赫纳《玫瑰花篱中的圣母》德国科隆的画家洛赫纳画的圣母,坐在玫瑰花荫下。身后天使拉起的幕布,身前一大片空间,仿佛一个真实的舞台,让人在画中看到了纯真和童心。尽管画面的背景还未完全脱离中世纪的艺匠的程式,但是人物已经不再偏平化。
罗吉尔《卸下圣体》尼德兰的罗吉尔是又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他的创作的大型祭坛画《卸下圣体》延续着杨·凡·艾克的真实画风,忠实地描绘出每一个细部。整个画面轮廓清晰,构图鲜明,所有的人物仿佛舞台剧上被定格的演员。
真实一直都是北方艺术家遵循的艺术法则,伴随着古登堡活字印刷术的发明,雕刻精细的铜版画也随之诞生。纽伦堡市的阿尔布雷希特·丢勒无疑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丢勒认真地注视自然之美,力求真实地将其描摹下来,当他已经掌握描摹自然的熟练技能之后,又不甘心止步于此,他想在追寻美的过程中寻求一个可以言传的规则。丢勒从古代希腊人体艺术中悟到了真谛,经过实验各种比例规则之后,融化于自己的人体艺术创造之中,找到了独特的对美与和谐的新观念。
丢勒《亚当和夏娃》这幅画中,丢勒使用圆规和直尺度量,经过平衡后取得一种新的和谐。画面中的所有形象,都有着清晰的轮廓,抛弃了前辈们作画时模糊不清的惯例。
与丢勒齐名的一位德国画家格吕内瓦尔德,依旧延续着中世纪教会画作的主旨,主要创作宣讲教会教导的神圣至理的画作,但是他的画作已经突破中世纪的规范,有了自己的新方法。
格吕内瓦尔德《磔刑图》格吕内瓦尔德画出残酷的救世主受刑图,基督垂死的身体,刑具上的蒺刺扎在全身溃烂的伤痕中,让人对基督受难场面深感恐怖,却有不得不让人面对画面时进行一番沉思。
如果说格吕内瓦尔德的画面让人感到残酷,那荷兰一位叫博施的画家,直接将现实的传统来了一个大反转,坠入“地狱模式”。
博施《天堂与地狱》博施描绘了一幅人眼从未目睹的邪恶侵犯人间的图景。人类被逐出天堂,在恐怖的地狱,可怕的恶魔永不停歇地折磨惩罚着那些可怜的灵魂。这是艺术家第一次将萦绕在中世界人们心灵的恐惧,转化为具体可感知的具体形象。
16世纪后期,北方的艺术家们面临着宗教改革运动,绘画为宗教服务的目的不被允许,画家也失去了画祭坛画这宗最大的经济来源。为了维持生机的艺术家们,有些将用于画宗教画的才能转向人物肖像画,这其中有最伟大的德国画家小汉斯·霍尔拜因。
霍尔拜因《理查德·索思韦尔爵士像》霍尔拜因为英国皇室画的的肖像画,画面没有宗教画里的那种戏剧冲突,只是忠实地记录了他所见到的人物,不加毁誉地把他们表现出来。但是对看画的人来说,看的时间越长,似乎画像越长越能揭示被画者的内心和个性。
还有另外一些画家,已经将画作内容转向描绘日常生活场面,即门类画。像老布吕格尔专攻的农民生活场面。
老布吕格尔《农家婚宴图》这是一幅生动的人间戏剧作品,画面中人物的不同工作,迥异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抬盘子的人,吹鼓手、斟酒的人,门口拥挤的人群,现实场景是混乱的,但是在画家的描摹下,画面的组织方式井井有条,画面不断导向深入。,呈现一片欢乐喜庆的氛围。
“布吕格尔已经为艺术找到了一个新的王国,而在他身后的尼德兰的各代画家,将对那个艺术王国进行全面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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