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胎生了个丫头,这个很正常。二胎又生了一个丫头,这对一直想生儿子的丈夫,公婆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在抚养了几个月后,于是就找了个人家把孩子送了出去。她一直向我诉说着,孩子是多么的乖,从来就没有觉得是负担,饿了把奶瓶放胸前,自己就“咕吱”“咕吱”喝完了。也不哭也不闹,饱了就睡觉。总盘算着还能再见见她。抱养孩子的人心眼窄,捎了一张照片就没下文了。这是一件多么悲伤而且又无可奈何的事。她身体渐渐就不好了,本来就瘦小的她
已是百病缠身。她时常满嘴都是烂的,让我看那片子一片子的白斑。她说她是多么坚强。她隔一段时间就要在娘家疗养,看病。人瘦的像一根干柴。我们万荣这边落后,穷困。而我们的娘家临猗县富化。(栽果树早)她病了就总怕做饭,还没材料,总在娘家拿。油盐酱醋面,空袋子去了,回来都成实的了。她在娘家富有,给别人也大方。她脑子比我好使,娘家是做生意的,就有生意经,她开了个小卖部。我当初家里也穷,常常是捉襟见肘,她总是说,先拿着拿着,我把账记住。可我欠不了别人的账,就急的还。有一次,她给我说,我给你摊50元本,你养兔子吧。兔子见效快。她家也不富裕,她却能帮我。
自她生了孩子后,身体每况愈下,丈夫脾气也越来越坏,有次抓住她把她从炕上扔了下去。她头上有一块都摔成软的了。最后说不知道她竟那么轻。她病了,又吃不好。喉咙总“呼哧”“呼哧”的响。她说晚上小鬼鬼总骚扰她,梦到她只剩28天了。她怕了就去了娘家看病。一个月的样子,身体有所好转,她惦记着家偷偷回了趟家。又在娘家呆了几个月。有天检查竟被查出有孩子了。她母亲问她,“你老在这边停着,哪里来的孩子?”她说她中间偷偷回来过一次。唉!父母也没办法,生下就生下吧。谁知又是一个妹妹。这次,丈夫提溜着两条腿就扔进茅厕。她经受了前所未有的伤害。身体彻底垮了。虚弱的她没有一袋面的重量。喉咙成了风匣,总“呼呼”响。吃东西慢得惊人,嘴是烂的,喉咙是烂的。和人说话,手总是要搭在人身上,防止跌倒。我总是鼓励她要吃嘴一些。各种营养赶上了身体才会好。
为了抚养儿女,我总是把日程排的很满,除了干好自家的果树,有空就给人装果子挣钱,她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呆在家。没事的时候我们一起打牌,去地挖野菜。跟着我,她总能割到很多草。我干活快,而她又是个不服输的人。
她多希望和我们一起去挣钱,这是我最后才知道的。说有次红娃媳妇装果把她叫上了,
她心理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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