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婧生和铁手、秦顺回来，发现饭馆大门损坏，知道出事了。一进门，看到被捆着的阿华。赶忙上前去解绑，但被几个壮汉拦住了。
宋大海坐在桌子旁，使劲的抽烟。
“我姑娘没了，我得有个说法。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欺负了她，逼着她跳海了。”
“叔，您信我不？”秦顺问。
“顺子你说。”
“我不知道能不能讲明白，也不知道您老信不信。菱子不是第一个要跳海的，东旭也跳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跳的，不知道因为吃了什么药。如果我没猜错，阿华一定是去拦着了，让您撞见，给误会了。”
“你不能编故事。我好歹也是你叔辈，想当年你爹之前也是这码头一根旗，俺们关系不错，你怎么能这么唬我。”
“我没唬您，宋叔。要不让他们跟您说说。”秦顺让婧生解释。
“也不怪您不相信，这事我也是亲眼见了，才知道确实有。简单地说，这是一种药，吃了想让一个人说说啥就说啥、想让他干啥就干啥。”
“呲！”宋老大把烟头按到装了水的烟缸里，升了一股白烟，然后一挥手。
“对不住了兄弟。”几个壮汉过来，把阿华提了起来，就往外走。
婧生、秦顺、和铁手一看要来硬的，一起上前去抢人。只有铁手勉强撂倒三个，结果还是被六七个壮汉给按住，婧生和铁手两人连一个都对付不了。
眼见阿华要被拖掉海边了。
婧生大喊，“大虫！是大虫抓走菱儿。你不找大虫，找我们有什么用。”
宋老大忽然叫几人停了手。然后蹲到已经鼻青脸肿的婧生旁边。
“你又唬我是么？”
“菱儿跳海后，你捞过么？”
宋老大点点头。
“这港口边的海水，并不深，掉下去双鞋，水性好的汉子也能给捞上。那么大个人，刚下去就没了影，不奇怪么？”
宋老大起了身，回坐到桌子边，又点着根烟。
“这么说，菱子可能还活着。”
“带我们出海，找到那东西，找到是什么带走菱子。”婧生接着说。
宋老大抽烟的劲，要比之前轻得多了。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老子也有半年没进海了，心里也有些痒了。告诉兄弟们，明天下海！”
“我们还有点东西想运出去，等找到菱子，能不能顺道帮我们走趟货，钱我照给。”婧生赶忙插嘴说。
宋老大一心想出海找女儿，其他的根本没放在心上，就随口答应了，但是又嘱咐一句，让阿华留下，其他三人可以回去拿货，顺便也派了自己两个人跟着。
婧生和铁手忙活一宿，要准备运海乳的一应条件。虽然一直在找船，但也并没有料到会这么快找到，所以准备工作仓促至极，比如说海乳的饲料，都不够一星期的，再比如自动换水仓，也来不及实验，但也没办法，只能上了船再说。
秦顺这几天体力消耗大，一回去就睡下了。这夜睡得不错，等一早起来，眼看又要搬那么多东西，脸色又沉了。
三人雇了一辆货车，把东西拉到码头。宋老大派来的水手，也跟着搬上抬下的。看得出来，其实这些汉子平常也都是些老实人。
宋家的船，应该是这码头上最大的。虽然有半年没出去，但在宋老大的安排下，船的保养维护都没停下。这船，明显是能跑远海的，甚至还配了一些电子化的设备。比如雷达和无线电。
婧生、阿华、秦顺、铁手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屋里有两个水手陪着，屋外面也守了两三个。当然，门口还有视频监控。
每天，婧生和铁手都要下去喂海乳，全程都有水手跟着。宋老大听说了他们运送的是海乳，但并不过多过问。
按秦顺的话说，宋老大是老船头，懂得规矩，只要客户能付钱，货物安全且不违法，就可以了。平常在港里宋老大德高望重，其实也不难推断，如果不是因为眼见得自己女儿遇险，也不至于动粗。
四人每天的餐食都是船上供，也没提收不收钱。
吃完饭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到哪都会有水手陪着。
婧生和铁手一般喂完海乳，也会在底下检查各种设备运转情况，比如制氧机、换水器。也会及时检测水箱水质，看看酸碱度、含氧量。为了节省饲料，已经将每天的喂食量缩减到三分之一。
阿华则和秦顺连同其他水手玩在一起，有时候打扑克，或者打麻将，再有就是钓海鱼。阿华是自来熟，秦顺本来就是水手，这船上还有不少旧伙伴，所以两人在船里很吃得开。
宋老大每天都神色凝重地坐在驾驶舱。因为此行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而只有目的，所以航向上也没有具体的方位。宋老大的目的，当然就是找到大虫，救回女儿。为怕受到大虫袭击，宋老大让人把仓库里多年不用的刀具、渔枪都搬到船上。然后安排船上身手好的几个人轮番站岗。
宋老大没见过大虫，也不知道见到了能怎么办。但能感觉到，这东西在水底下游得飞快，不然怎么能在眼皮子底下把菱子掳走。
他也曾想过婧生是不是在骗他，但他宁愿相信婧生的话。而且近期蹊跷的事情都发生在海上，海上的事，就得到海里去搞清楚。原来他不下海，是因为担心这群跟着他吃饭的人的安全。现在顾不上了，他要找回菱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
海乳的饲料吃完了。没办法，启用了海水交换仓。
海水交换仓的原理，一是要保障海乳不被换出去，二是保障新的海水能放进来。
有办法么？
第一步，先放进来一箱海水；第二步，把海乳在的水箱和海水箱打通，海乳会为了觅食和呼吸新鲜空气进入海水箱；第三步关闭通道；第四步，再放一箱少量的海水，与旧的海乳水箱打通，再搜集一次残留的海乳；第五步，用少量低浓度碘酒测试海乳含量，确保海乳最大量地转移。
海水交换仓放在船的右侧。
一个月，整个系统运转良好。
但宋老大着急了。
这天吃完饭，婧生被通知要去驾驶舱一趟。
“估计宋老大不耐烦了。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你们不要管我，一定要逃出去。尽最大努力带上海乳，实在没办法就。。。。”婧生轻声跟铁手说着话，但话没说完。
“不行，你那如果不对劲了，能不能给我个信号，我好带他们去找你。”
“信号确实需要一个。”婧生环顾屋里，发现一瓶被喝光了的小号啤酒，于是揣在夹克兜里。
“你就听着，如果上面有啤酒瓶碎的声音，你们就赶紧跳船跑。”
“快走啦！老大催了。”水手喊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