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去，尚舞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她在决定考T大的那天，遇见过一个女人，那时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季雅臣的姘头，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结果，那天，季雅臣又亲口说了，没有女朋友，所以其实一切都是误会?可是那个女人的语气，真的很亲昵啊......尚舞脑补了n种情况，然后，开始吃不下饭了。
“我觉得小舞一定是恋爱了。”陈茹如此说。
“小舞你思的是谁啊？”温室如此说...
“.......”这漫长又痛苦的人生啊....
十月末的某一天，尚舞照例去给季雅臣收拾办公室。季雅臣见她的第一句就是，“你没钱吃饭了吗？”面黄肌瘦。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尚舞嘻嘻一笑，“教授你上课的时候没看到我呀，你这么说好像好久没见到了。”
季雅臣一愣，然后轻轻一笑，“赶紧收拾吧，今天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尚舞回以礼貌微笑，“那教授破费了。”
“没说要请你啊。”
“......”尚舞赌气似的表情把季雅臣逗乐了，季雅臣绅士一笑，“这学期好好学吧，下学期开始，我会给你安排任务，邓震教授也会给你安排任务，然后你就会得到双份工资了。”
尚舞反应了几秒，“然后?”
季雅臣露出了正中下怀的表情，“然后你就可以请我吃饭了。”
......造孽啊.....
当天，季雅臣带尚舞去了T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尚舞现在跟季雅臣也没那么生疏但也没那么亲近，说话不拘着但也小心翼翼，季雅臣看破不说破，亦彬彬有礼。
“教授您总出来吃饭吗？”
“不然你给我做吗？”季雅臣说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越来越衣冠禽兽了，他是不是在公然调戏女学生?
“.....如果您吃完还不卧倒的话，我可以考虑。”
“这种高风险收益低下的事情我应该是不会去尝试。”
尚舞思索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季雅臣忽然说，“你会用wind对吧，自学的?”
“对，就是之前听过一个讲座，其实我只会一点皮毛，只会找一些数据，然后导入excel,具体的分析还不是很懂。”
“那你平时空着的时候学习一下吧，还有excel的操作，分析函数，都要熟悉，好带一些。”
“好的，教授”尚舞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赶紧把引入正题，“嗯....教授，之前陈茹接了您的电话，说话可能有点冒昧，她那天喝醉了。”
季雅臣并不在意，深邃的眼眸盯着尚舞，“你要说什么?”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尚舞犹豫了，问这种事会搞得好像女学生觊觎男老师吧。
“嗯?”季雅臣的一个嗯，成功地让尚舞缴械投降了，她措了一下辞，“教授，其实我报考T大之前，就听说过您。”
季雅臣这回似乎有点惊讶，挑起眉，但却并不接话，示意她继续说。
“您是不是认识Mxx大学，也就是我本科读的学校里的一位......嗯.....”
“认识。”
尚舞不知作何回应了。
“我在Mxx大学有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小学同学，准确的说，去年十一月份我还去过你们学校。”季雅臣似乎并未在意这件事，以一种很无所谓的口吻说着，但是眼神时刻没有离开尚舞。
“我......我就是随便八卦一下，嘿嘿，有一次在图书馆的楼梯听见你们打电话。”
“哦?”季雅臣安静了几秒，又说，“我们尚班长原来记忆力超群，听过一次电话，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尚舞很囧，“之后您上了T大的bbs，加深印象了。”
季雅臣嗤笑，“行，这帮孩子有本事。”
一顿饭吃完，尚舞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心里一直琢磨的事终于放下了，整个人轻快许多，感觉时间还早，就想逛街，又觉得带着他不方便，直说让季雅臣先走。
季雅臣非常优雅地拒绝了。
“时间还早，今天也没什么事，陪你逛逛。”
尚舞的心脏麻了一下，美色当前，只好慢悠悠地在大街上走，季雅臣走在她斜后方，似乎并不准备与她肩并肩。
“季教授平时会出来逛街吗？”尚舞半转身仰着头问季雅臣。
季雅臣嘴角带笑，“一般不会，我的西装一直都是定做的，会有人送到我家。”
“教授您的背景可真深啊。”
“等你十年以后说不定也可以这样。”
尚舞脸一红，回身继续往前走，十年以后，我们还认识吗。
又走了一会儿，尚舞感觉被扯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季雅臣脸上淡淡，“跟我一排走。”
“好。”......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是......
在百盛。
尚舞进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牌子的店面，踌躇不定，“教授您去边上歇着吧，我试我的，估计会要一会儿。”
季雅臣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啊?”
“不然真的很无聊。”季雅臣表情真的很无奈，而且的确有点尴尬，尚舞赶紧顺从地说，“那好呀，我先拿一件去试。”
季雅臣走了一圈，手里拿了两三件，尚舞试了一件刺绣裙，长袖到膝盖下方，偏墨绿色，肩的位置呈一字，露出精致的锁骨，尚舞在试衣间里拍了张照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算什么?跟教授出来逛街吗......
踌躇了几秒，尚舞出了试衣间，正好和季雅臣视线撞上，尚舞更尴尬了，直接问出，“好看吗？”
季雅臣微微一笑，“好看。”随后把手里的都堆给尚舞，“都去试一下吧。”
......额......教授您给我挑的时候能不能看看价格?
尚舞无语地回到试衣间，她每试一件衣服，都会拍一张照片，这样回去看的时候，就可以轻易看出自己适合哪一件不适合哪一件，久而久之就有了自己的风格，这还是尚舞很自豪的一件事。
季雅臣在外面的沙发百无聊赖地坐着，女装店，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自己的手上或者试衣间门口，脑袋里想的却是......感觉自己在走偏。
尚舞最后穿着一件印花过膝裙离开商场，直直感叹季雅臣眼光好。
“还行吧，比你好一点。”季雅臣毫不谦虚。
“那以后可以多请教您了。”
“那我的建议可能是都好看，都买了吧。”
“您故意的。”
“总您您的，您不累吗？”
“您......”
收到季雅臣的一记眼刀，尚舞不做声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收不住。
回到学校已经傍晚，季雅臣不放心她，把车直接开到宿舍楼下，尚舞一路都在犹豫怎么结束今天，一转眼已经到了。
她有一些局促，为什么今天两个人好像有点.......暧昧?
两个人坐在车里，没有人先说话，季雅臣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动声色。
尚舞清了清嗓子，“今天真是麻烦您啦，教授，肯定耽误了您不少事，也谢谢您破费了......”季雅臣忽然转头看向她，她忽然说不出话。
“你这学生，一定要活的这么官方，这么体面?”想想好像还不解气，又加，“这么虚伪?”
?尚舞不知所措，面对突如其来的批评。
“我们到底有多陌生？”季雅臣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句。
尚舞眼色闪烁了几下，“教授......”
“下车吧。”季雅臣不再看她。
半晌。
“早点休息。”尚舞推开车门，下车，还是没忍住，“哐”，把车门震了回去，然后嗖嗖地跑上了楼，眼眶里的泪珠嗖嗖地落。
季雅臣哑然，然后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你是不是疯了。疯了吧。她只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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