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敞开心扉
文/燕爵
隔天早上醒来后，拉开窗帘，一阵微风扑面而来，空气里夹杂着茉莉花香，裴秀智打开门走到隔壁的卫生间洗漱。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划破清晨的寂静。
“干嘛？我在刷牙，你等等。”裴秀智张开口回应，嘴巴里都是牙膏泡沫。
“快点啊，我有点急。”韩浩天隔着玻璃门催促道。
裴秀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打开门，不料韩浩天见到她却哈哈大笑。
“怎么了？”裴秀智瞪大眼睛看着他，接着她看了看身上，又扭头瞧了瞧后背，一切都很正常。
“哈哈哈，你看你脸上，没擦干净，嘴边还都是牙膏泡沫呢，像只小花猫似的。”韩浩天笑着说。
裴秀智用手擦了擦嘴边，再把手放到眼前，手上的确沾着牙膏泡沫，于是她赶紧跑进卫生间拿毛巾擦掉。
泡了杯牛奶，配上几片吐司，简单的早餐算是吃好了，她拿起碗准备去隔壁冲洗下。
这时韩浩天走进来，“天气不错，去山上走走吗？”
对了，昨晚他走之前对自己说要带她去山上逛逛的，“好啊。”裴秀智欣喜地答应了。
她穿了一件的蓝色圆领的上衣，配一条牛仔裤，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好不清新靓丽。
韩浩天眼神在他身子停滞了几秒，“走吧。”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漫无目的的往山上走，一路顺直而上，道路两旁的古木枝干千姿百态，无数须根垂下来，走在树下，抬头仰望，却望不见天空，只有透过树干的间隙洒下来的阳光。
或许是在靠近海洋的缘故，这里有的建筑屋顶都是蓝色，和白色的墙搭配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走的是一条小道，平时到是很少人经过这里，但景色比别的地方都要漂亮，韩浩天没有骗她，他说过要带她去山上那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的确给了她不少的惊喜。
裴秀智微笑着说，“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么漂亮的地方。”
韩浩天扬起嘴角，“这些地方我都来了上百次了，也没觉得有多漂亮。”
不知不觉俩人走到了山峰上，前面可以俯瞰山下一片野林，辽阔的天际挂着一轮太阳。裴秀智看到大海与大海那边不断涌上来的浪花。
他们在一处岩石上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那里好一会都没开口说话。
“这里风景真的好美。”裴秀智打破了沉寂。
“嗯，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带我来这里摘果子吃。以前这边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果树，现在很少了，房子建的越来越多，这里的环境多多少少都有遭到破坏。”韩浩天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看来你的童年也过的挺丰富的，我还以为你只呆在温室里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呢。”裴秀智似开玩笑地说。
“我小时候很多时间都在海上度过的，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现在这么有钱，我经常跟我爷爷爸爸出海做生意，我还在轮船上养着几只海鸟，每天我都喂它们吃小鱼，还有幽默的船长伯伯，船员哥哥也都和我玩，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韩浩天回想年少时的情景，手里拿着只狗尾巴草晃着。
“怎么感觉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裴秀智又打趣的说，感觉韩浩天小时候应该挺招人疼的，一时一个圆头粉嘟嘟的男孩子浮现在脑海中，不禁发笑。
“后来家里公司的业务慢慢扩大，爸妈都忙于工作上，陪我的时间就少了。”韩浩天叹了口气，谁又能理解都是家里的司机接送他上下学，每次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学的父母一脸宠溺地亲自来接送，每次一回家，家里都是空荡荡的，睡不着的时候，多想有妈妈陪着他，可是通常等到他睡着，父母才回家。这种孤独可想而知。
“他们一直都很爱你，只是他们想让你过更好的生活，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而且比别人多了好多特权呢，这些都是他们辛苦为你争取来的，你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很公平的。”裴秀智微笑地说。
“我不在乎那些特权，我只想他们多关心下我。”韩浩天说出自己内心的正在想法，把折成两断的狗尾巴草扔在了地上，谁会想到什么都不愁的韩浩天，也会渴望父母的关心呢。
裴秀智摇摇头，连忙辩白，“他们现在不是很关心你了，他们正在慢慢地改正呢。”
所以就叫你来管我了。”韩浩天笑笑说。
裴秀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她来韩家改变韩浩天的计划已经被他接受了，这几周过来，她也遇到不少事情，打破了她原本规规矩矩的生活，还都是拜他所赐，如果咖啡馆那个男人没有找到自己的话，如果没有和韩家的这场交易，她的生活或许会过得更平静一些，然而这种平静是她所希望的生活的样子吗？不吧，她的生活注定在和韩浩天有交集的那一刻起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对了，昨晚去警局有怎么样吗？”裴秀智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瞪大眼睛问。
“警察就问了昨晚怎么打起来的，我如实跟他们说了，之后很快就放我们回来了。”韩浩天耸耸肩，眉毛一扬，好似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里蚊子好多啊，你看我的手臂上都起了好多个大包，痒死了。”裴秀智一边说一边用手饶着手臂上一片片的红色大包。
“哈哈，蚊子咬到你估计也活不了了，整个人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淑女。”韩浩天打趣的说。
“韩浩天！”裴秀智抬起小拳头，愤愤然的样子像只正从空中袭来的小火龙。
“我实话实说嘛，干嘛那么生气，班里的男生都说你发起火来能烧死一堆人。”韩浩天又补了一刀。
裴秀智哼了声，扭头不予理会，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
“我们回去吧，好像快要下雨了。”看到天际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韩浩天提议说。
下山的时候遇开始下起雨来，细雨朦胧中，他们看到前面的一栋只有一层楼高的房子，屋顶上都爬满了植被。
“我们去那避雨吧。”韩浩天指着那栋房子说。
“嗯。”
他们小跑着过去，屋外一条小黑狗跑过来朝裴秀智猛摇着尾巴，看起来很机灵，裴秀智弯下身抬手挠了挠它的头，小黑狗扭头高兴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头。
透过玻璃窗里面摆放着许多玲琅满目的东西，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摆放着许多古董，花瓶，一些家具摆设品，每件物品都做工精致，屋顶上吊着许多法式吊灯。
她走到一个玻璃桌柜前，欣喜地凑过去近距离观看，拿起其中一条蓝色项链在放在自己胸前，刚好和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很搭。
这时一位年逾半百的老伯从后屋走出来，一头银黑相间的头发，鼻子下边蓄着两撇胡子，穿着米黄色的棉麻上衣，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姑娘眼力好，那条项链是我在巴黎跳蚤市场从一个女客人手里要回来的。”老伯说完抽了一口烟嘴吐出一团烟雾，“这条项链可不是新货，它之前是被一对老夫妻收藏的，那对夫妻一起活到了89岁，去世的时候很安详，听说还是拥抱着入葬的。”
“多少钱呢？我想买下它。”韩浩天说。
“我这地方偏僻，别人很难找到这，但是我这卖的都是精品，我看小姑娘很喜欢这条项链，算你580吧。”老伯说完又吸了口烟嘴。
“不要，我平时很少戴的。”裴秀智瞥了一眼韩浩天，她觉得太贵了，项链上的吊坠是由树脂造面，里面嵌着一朵玫瑰。
“不买你以后会后悔的，我送你。”韩浩天提高音量说。
裴秀智再看看那条项链，自己的确是很喜欢，而且它有着那么美好的意义在里边，她忍痛割爱，夺过那条项链，把它放回原处。
比什么都还固执，韩浩天喃喃自语。
之后她们又在店里又逛了一会发现雨停了，就回去了。
隔天，收拾好书包裴秀智准备回趟家备几件衣服过去韩家，学校离家里并不是很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走出教学楼，天空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到一点蓝色，更别说是太阳了，树叶沙沙作响，周围一片闷热感压了下来，这是要来台风的节奏了。
裴秀智赶忙骑车回去，周末的街道是还是那么的拥挤，特别是在下班阶段，整条道路水泄不通，车上的司机纷纷按喇叭探出头看看前路的情况。还好裴秀智骑的是自行车，倒也轻便，不一会儿就穿到红绿灯前头。
半路上雨开始倾盆而下，裴秀智拿起车篮里的雨衣穿上，经过桥下江浪滚滚的大桥，再进入一条巷子便到家了。
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她脸上，她从书包里取出钥匙开铁门，雨水淌进眼睛里，涩涩的，钥匙一直对不准钥匙口，再试一下把钥匙插进锁里，终于打开了。
牵着自行车走进去，屋内一个黑影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头低低的，像是怕被人看出他的长相。
见裴秀智走过来，那个人侧过脸，瞄了她一眼，便匆忙地从另一条小道走出去。
“爸爸。”裴秀智脱口而出，像是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空一样，但是她不敢肯定那一定就是，因为隔着有段距离，而且还下着大雨，她看的迷糊，只是他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像当年变戏法时身手敏捷的父亲。
一进屋，赵芳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光。
“妈，刚刚那个人是谁？”看到赵芳华这模样，裴秀智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强烈。
赵芳华猛地抬起头，用手拭去脸上残留的两行泪痕，“店里的一个客人，说要买豆瓣酱，店里没有了，就到家里来取了，你怎么回来了？那边没事情了吗？”
裴秀智一听，客人？这可是台风天，就算是嘴馋急着想吃来拿东西也用不着冒雨过来吧？还有，那个人一走，妈妈却流泪了？
所以她断定那个人一定和她们家很熟，郊外的小叔也有可能，他有时候也会来家里看看妈妈的，可妈妈为什么要瞒着她说是客人呢？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来拿几件衣服就回去。”裴秀智还是疑惑不解，看到母亲整理着架子上那些店里卖的瓶瓶罐罐，接着便走去灶台做菜了，之后她也没多想了，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都不曾来找过她们，应该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了。
“吃完再过去吧，我饭已经煮好了。”赵芳华说。
“哦，好。”裴秀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连载|《春风十里钟爱一生》17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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