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
文/燕爵
第三章 交易
开学前几天，在嘉禾路的一家咖啡馆里，裴秀智扎着一头马尾，穿着白色T恤，上面还寄着一条深卡其色的围裙，正忙着给客人送咖啡。
咖啡店地方很小，加起来不过几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宽阔的木质吧台和一个小厨房。高挑的天花板上吊着几盏复古吊灯，黄澄澄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咖啡馆。
此时正值晚上八点，裴秀智把磨过的咖啡豆煮好并开始认真的做拉花，她低着头，两排浓密翘楚的睫毛在黄澄澄的灯影下就像蓝丝绒似的。她的拉花做的可好看了，特别是各种各样的形状。
坐在门口的一位老先生终于离开了，裴秀智拿起抹布和盘子走过去清理桌子。
清理完，又转回到吧台，把做好的咖啡端到一处靠里边的客人那边。
“你好，请慢用。”裴秀智微笑对客人说，小心翼翼地把盘子里的咖啡端到客人面前。
“等等，裴小姐，我有事想请你帮忙。”说话的是一位男客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续着胡须，他正襟危坐，严肃的样子让裴秀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你怎么知道我姓裴？”裴秀智惊讶的问眼前这个她毫不认识的客人。
“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裴秀智就醒了，她看看床头的粉色小猪闹钟，才五点。
昨天那位客人说的话一直在裴秀智的脑海里转啊转的，她答应他今天去一所房子里见一位韩太太。
碾转反侧一个钟头，裴秀智还是起床了，她扎好马尾，用发夹固定住垂下来的几绺发丝，穿上一件蓝白条纹的衬衫，深色的微喇九分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回力帆布鞋。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从小到大，妈妈一直在别人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长得多漂亮，但裴秀智觉得自己长得其实像父亲。
她给妈妈和弟弟做了早餐，又看了会书，到了九点钟的时候便出门了。
她按照昨天那个客人给她的地址，在公交站站牌上找到站点，这个地方她之前听说过，但是从未去到过，里面住的全都是市里的巨商富甲们。
公交车在一处离山下不远的地方停下，要到目的地，还得坐的士，本想走路过去省几块钱的，可是一望远处半山坡上的那些建筑群，裴秀智咬牙，挡了一辆的士，上车。
下车后，裴秀智来到一座大别墅前，这座别墅看起来就是一座豪宅，面前的大铁门雕艺及其复杂，从别墅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岑天的亚热带树木。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哪位？”很快，监控里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
“我是来找韩太太的。”裴秀智说道。
“哦，你稍等。”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麻布衣服，看样子应该是这户人家的保姆。
“你就是裴小姐吧，请进。”中年妇女微笑着对裴秀智说。
裴秀智走进房子，里面全都是地中海风格的装修，墙被粉刷成淡蓝色，天花板上吊着一铜绿色的小吊扇。地板上铺着卡其色的方块陶砖，皮质的沙发，上面还盖着一件金色的布。走廊上都是打通的圆形拱门，走进去仿佛沐浴在夏日海岸的气息里。
裴秀智踏上一级级台阶。
“韩太太在里面等你。”将裴秀智接引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前，中年妇女说。
裴秀智看着屋里的一切，这栋大宅子突然使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裴秀智抿着嘴点了点头，随中年妇女走进屋里。中年妇女把她带到一间书房。门开了，裴秀智看到一位穿着紫色旗袍的窈窕身影，她背对着，站在一排窗户前。
“你来啦，裴小姐。”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微笑着对裴秀智说。她转过头的那刹那，裴秀智呆滞了几秒，那是一张雍容华贵的脸，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细纱披肩，黑色的头发在脑护绾成一个髻，优雅地站在那，朝裴秀智微微点头。
“裴小姐，你不但学习成绩好，人也长得漂亮。” 李淑芬打量了裴秀智一下，眉头微微蹙了蹙，好像不是很满意。不过看她穿得这么整洁也就轻轻地笑了。
“谢谢。”裴秀智手揉住衬衫边缘的衣料，看的出来她很紧张。
“不要紧张，坐吧。”韩太太微微侧头示意裴秀智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微笑着。
裴秀智走过去坐下，心里放松了一些。她抬头充满疑惑地看着韩太太，不知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儿子，和你同岁，今年也要念高三，刚好转学到你们学校，恰巧也在你们班。”李淑芬说着，眼里满是忧虑。
“嗯。”裴秀智礼貌地回答道，她很好奇，她说她儿子转学恰巧到她的班级里，听起来好像很凑巧，但应该没这么简单，裴秀智屏住呼吸继续听韩太太怎么讲。
“我这个儿子呢，比较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小学的时候成绩还是班上前几，可是到了高中，成绩就一落千丈。现在快要高考了，我和她父亲都很着急。”韩太太转而眼里变得惋惜和惆怅。
“我和他父亲一直都在忙于打拼事业，也比较少和天天相处，他叛逆，不听话，我们做父母的总觉得愧疚啊。”韩太太抿了下嘴唇，眼眶泛红，裴秀智此刻突然能理解韩太太的心情，儿子不乖，父母当然会很担心，更何况这里面父母的原因还占了一部分，所以韩太太就更内疚了。
“嗯。”裴秀智依然点点头，却还是满脸问号，她一个外人，能帮上他们什么，也不好插手啊。
“所以，我们找到你了，我们希望你能帮住我们天天，帮他在高考考上X大，并且能改变他玩世不恭的态度。”韩太太转身轻轻地抓住裴秀智的肩膀，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天天？应该就是她儿子吧。 可是她要如何帮他呢？她从未与他相处过，虽然只听到韩太太只言片语地说关于他儿子，可人毕竟还是要相处下来，知根知底才可对症下药。
裴秀智一脸茫然。
“你们想让我怎么帮你儿子？”裴秀智问出了重点。
韩太太眼睛发亮，她没有看错，那个侦探找的这个女孩子如他所言的确是冰雪聪明，她惊喜地笑出了声音。
“我们想让你搬来我家里住，做我儿子的24小时贴身家教。”李淑芬说，说话的时候双手环放在胸前。
“搬来这边住？贴身家教？”裴秀智惊讶的看着李淑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想：太夸张了，这和签下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没错，只要我儿子的成绩有提高，我们就会每个月发给你1万元工钱，作为你的工资。”李淑芬说，虽然裴秀智有所犹豫，但她铁定，这个女孩会答应她的请求的。她在裴秀智来之前，已经对她做了全方面的调查，包括她的家庭状况，出生年月，性格喜好。她知道裴秀智家里很需要资助，她和弟弟都还在上学，唯一的母亲只开了一间杂货店，父亲却不知去处。
一万元，什么概念，一万元不仅她们一家人的生活费解决了，她和弟弟的学费解决了，而且还可以剩下一大笔钱上大学。这仿佛梦一样，裴秀智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呀，疼，这不是梦，她们家终于有着落了。
但是裴秀智又想，一万块钱的工作，一定不太好对付，而且家教这活她还是第一次接，心底没底。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裴小姐？”韩太太再次发问。
“好，我愿意帮你儿子。”裴秀智想了想，心里一横，还是答应了，毕竟那是一万，不是一千，一万块钱可以买回好多梦想。
“可是有一点你要清楚，这份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胜任的，在你之前，我们已经请了好几位钟点家教，但是效果都不太明显，要么就是忍受不了天天的脾气，要么就是自认为水平不够辞职的。而且这些教师都是男教师，你，可以胜任吧？”韩太太反问裴秀智，她在质疑她的能力吗？她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天使，全校的三好学生，有什么事能难得了她。
“您放心，我会做好这份工作的。”裴秀智微笑着说。
“那太好了，开学后你就搬到我们家吧，房间我们都为你准备好了，在天天的隔壁。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林姨说。”李淑芬露出非常喜悦的笑容并指着靠近门的那位中年妇女说。
“搬到这里住？我不能在补习的时候才来这边吗？”韩太太话音刚落，裴秀智讶然，她答应给她儿子补习，可没说要住在这里啊。
“我说过是24小说贴身家教，只要我儿子有需要，你就得随叫随到。”韩太太说。
24小说时贴身家教？说白了就是保姆，还随叫随到呢，裴秀智撇嘴，这卖身契签下来就得一年啊，裴秀智心里哀叹，可为了钱能怎么办呢。
“那我儿子就交给你了，我们不在的时候，还要你多多照顾。”李淑芬又说。
“嗯，我会的。”说完裴秀智朝大门走去。回去的时候，韩太太吩咐林姨拿一些钱给裴秀智打车，裴秀智急忙推辞，这几块钱她还是有的。
回到家，裴秀智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以前虽然裴秀智也去做过送报纸，在咖啡厅当服务员的工作，但那点工资怎么能和这份工作的相比。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都这么大方。
“什么时候搬过去啊？我去准备你的一些生活用品。”赵芳华边说便顺了顺裴秀智的头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可没让自己操过心，说得俗气点的呢，是老天开眼，赐给她这么好的女儿。
“妈，不用了，他们家什么都不缺的，你不用准备那么多东西。”裴秀智说。
“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到了别人家总就要有规矩，不能总拿别人家的东西。”赵芳华叮嘱说，赶紧走进屋里去拿东西。
“我知道了，妈。”从小到大，赵芳华一直教育子女，做人另可吃点亏也不要占人家便宜。人虽然穷但是要穷的有志气。
“那我去烙你最爱吃的鸡蛋饼了。”赵芳华说着朝灶台走去。
裴秀智知道妈妈很高兴，家里会因为自己的努力变得不一样。她在看看家里的环境，家徒四壁，自己还得不断打工，哪像那个韩大少爷，读个书都要贴身家教。她陷入沉思：自己终归还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庭，不比含着金钥匙出生地大小姐大少爷，有有钱有势的爸妈撑腰，凡事都要靠自己。
连载 | 《春风十里钟爱一生》03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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