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走在人生中最黑的军训行列。瘦小的肩膀撑不起略显空荡的劣质迷彩服,红色的腰带也系的滑稽。
那时候漫天的扬尘是外语院妹子最怕的阴霾,多次据理力争谈判到戴口罩的机会。站军姿的时候,汗水从厚厚的防晒霜中滑向口罩,在还没有烟嚣尘上的时候。
你是那个自然黑的妹子,在自然地对抗大自然。
足球框上堆上了厚厚的尘土,红色腰带一天天松了下来,你瘦的像个刚从烟馆出来的老烟枪。每天一停下正步、齐步这些不合脚的脚步,随着散开的人群走向一家馄饨店,对了馄饨也像你,不过它白。
一天早上,我坐在操场后面。逸夫楼大大的影子把地面分成黑白两道,我一人黑白通吃。你带了牛奶和面包过来,坐在阳光那侧搞起吃吃喝喝。
我本讨厌凡人的举动,喜欢一个人占据方圆十米的清静。那发丝跟晨风飘起来,看的我有些心动,稍微有些黑的皮肤趁着晨光竟然有些磨皮的效果。看在不打扰风景的份上,姑且远离这个入侵者的进食。
你吃完喝完后,望了望四周,找寻些什么东西,转而又放弃了。警觉之余,对我笑了声,顺势把垃圾袋叠整齐,像投寄邮筒那样把它们塞进了进水口。这姐们,不,这哥们学的太快了,那条下水道里说不定还躺着我丢过的货。
这一幕竟展现地没有一点违和感,来不及拷问灵魂的我走回了另一侧的男子方队,在制造尘土和享受尘土的过程中反复循环。
我的目光总会往对面多看几眼,也想能透过烟尘看见、听见你那边的人和事。逢着一个人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即使那开场白不是照着剧本来的。
我常会回到那个回忆中布满烟尘的地方,军训换了地方。操场上的草长得任性,像是荒芜着些什么东西。我不好去问,它们就装作懂了我的心意……
那天你和清晨的霞光一同来到了我的梦里,虽然看不清你的容颜,但我知道那就是你。仿佛是过了多少年的事,你还是没有扑粉,用最真的面目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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