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尾

8月19日，立秋已过半月，温度一点儿也不服软，每日38度的温度似要把人蒸熟。白天刺啦刺啦的树叶的摇晃，沙沙形容它都太温柔。今年的蛙鸣都不知去了哪儿，跟人群一样的怕热吧，躲到哪处乘凉了。这要命的囚热，只差剥了皮的爽快了！

      我们四人乘车来湘江边的茶道，其实只有我一个女性，是我幸也，呵呵！我们找一处桌椅坐下，奇特这人类安营扎寨的本事：两米宽的沿江小路，二十米长，便成了夜晚路人驻足想恋的场所。昏黄的路灯只留了点余光给这江景。暗黑的丛林此时显得格外高大，卸下白天的绿，它也疲了吧，高大寡言，其实哪有侍卫会多言呢！尽管微风徐徐，可它连声也不作，生怕打扰，只偶尔摇动着顶端，似肯定认可并给予鼓励。漂亮的老板娘端来四杯茶，虽不是多名贵的茶，但在她摇曳丰腴的身姿的映衬下也有美人美茶的和谐。我们的聊天没有开端，之前饭店时已有几小时的闲谈，到这，就陪这夜景抒怀冥想了，唯一不和谐的是微微刺鼻的烟味，没有一个不爱好它，点燃，抽吸，吞吐，烟雾弥漫，从前我以为它们多余，但此刻这浸满从前现在以及未来的尼古丁反而应景，交响乐的演奏如果只是引吭高歌不也单调吗？无忌哥哥终率先打破静谧，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以为它多余，黑暗的夜如果配上黑暗的叹息似乎没有那么美好了。此时的江水也是暗黑的，有它自己的光泽，对岸的灯光投射于此，不知水里闪亮的是灯光还是星光。也许你会忘记这是江河，一块巨大的荧光布，莹莹跳跃着这里那里，如何捉住确认都不可能，顽皮的孩子只会逗你飞奔反复好不开心。明儿个又是坦荡的白日光，十米上方的天空，健壮的星星和我们一起奏响夜的交响乐，纵使它无声无息，但它的使者——风，使夜的曲得以鸣响。人的一点点小欢喜常常在于有那么一点点不安分的因子来打破，让你终能从窒息的空间里寻到一点点救命的氧。这是一种小欢喜，却也是大喜乐，人生的乐趣在于无常，无常的夜，无常的闷，无常的夏，无常的心思，然后还未等你晕乎，就塞你一颗解药，瞬间，舒爽了！

      也像这暑尾，立秋半月有余。我们不会一直沉默或者叹息，八零后的人类从不善于掩饰，嘴常比心快一步。我们记住那句话：此刻是一生中最年轻的时刻，于是，长长的仰望便成了我们对它的注视和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