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的词,适合在七夕读一读,写一写。
从小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是因为美丽的织女冲破了天庭的束缚获得了美好的爱情,更获得了自由;也因为善良勤劳的牛郎获得了织女的爱情,让人树立人之当善良勤劳的信念;也因为专横的王母娘娘最终并不能一手遮天,结局给了牛郎织女一线曙光,专制最终给执著和期盼让了路。在喜鹊们的倾力搭桥中,牛郎和织女在每年的七月初七牵手漫步。
读高中的时候,有幸遇上一个非常好的语文老师,他曾在东北一带插队,后来考上了大学,后来就教我们了。无论是他的教学水平,还是他明显受过东北人影响的豪爽性格,都令我们倾倒之至。
在一次班队课上,有同学向老师提问:“如果可以让你重新选择职业,你是否还会选择做老师?”那时我们都非常紧张,希望敬爱的老师说依然会选择。可老师很认真的考虑一下说:“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会考虑,也许我还会继续选择做教师,但也许会重新考虑。”
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是失落的,但我们知道老师讲的是事实,我们心里非常理解。后来老师果然调走了,在别的部门依然很出色,但我始终认为,如果老师在教育部门,一定会非常非常出色的。
有一天夜自修,老师进来看看,却不如平常一样在同学的座位旁滞留,等待同学的疑问,或者找某个同学谈谈心。进来后径自走到最后一排,趴在课桌上趴了好久好久,教室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小声地讨论,过了许久,老师一言未发,走了,有同学说老师喝酒了。
下课的时候,有消息灵通的同学告知了我们。原来老师在东北结了婚,也有了小孩,刚出生没多久,他来到家乡后,想法把他的妻子调到家乡来,可是很难很难。
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写了一篇随笔,题目是《让我们化身喜鹊吧》。我想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愿,希望敬爱的老师获得快乐和幸福!写的时候酣畅淋漓,以为自己已经作了一回喜鹊了,已经为老师尽了绵薄之力了。可是我后来又感伤之极,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所幸的是在我工作后不久,老师就结束了和他妻子牛郎织女的生活,更有趣的是他的妻子居然调到我所在的单位。她是一个非常美丽、性格直爽的东北女人,因为她兼有师母和同事的双重身份,我们也很快亲近起来,相处得非常好。
她还带来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那个时候才六、七岁,活泼美丽,是个善解人意的可爱小孩。
她有跳舞的天赋,常常是我弹琴她开始跳舞,她的舞蹈都是即兴发挥的。我弹的曲子如果是热烈的,她的动作节奏也是比较快;我弹的曲子如果比较抒情,她跳舞的节奏也是舒缓的。最令人惊奇的是当我弹奏的曲子非常欢快的时候,她的脸上便呈现出热烈和奔放;当我弹奏的曲子包含忧伤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充满了忧伤和悲戚,看到她的眼睛,让人不禁心生悲伤。她的这种对情感的强烈的感受能力让我不能不叹服,她才六、七岁啊!从她开始,我相信有人在某个方面是有天赋的。
有一次因为一件不顺心的事,下班后我在宿舍里偷偷地擦眼泪。
吃晚饭时师母问我有什么不开心了,我十分奇怪。
师母告诉我是她女儿去我宿舍找我,从门隙里看到我伤心呢,就悄悄地走了。
我又一次讶异了!六七岁的小孩竟然能感受到人的情绪,并能如此放在心上。这个可爱的女孩不由得让我喜欢她,让所有的人都喜欢她。
那时我们的单位离家远,我们都住在宿舍里。师母和孩子也住在宿舍里,老师有时候也会来探望。师母便常常来唤我和同室的小谢一起去吃饭,偶尔也会喝酒。
这时候看老师,跟读书时的仰视不一样了。了解老师更多了,也觉得老师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优点,也有缺点,老师在我们心里再也不是高不可攀了,我们可以跟老师像朋友般的相处,谈谈自己的看法。
但是自始至终直到今天,在我的心灵上,对老师依然是仰视的,他是一个才华出众、人格高尚的人。
我们的单位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村,记得一个朋友来探访我们的时候,笑着说:“我好像到了梁山泊了。”感觉上,我们所住的地方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后来有好多同学都来看过“梁山泊”。
从宿舍向外过了一座桥,有一条笔直的机耕路。晴天的时候,路很好走,两旁都是田野。晚饭后,我们出去散步,两旁的蔬菜清新滋润,空气清新。有时会顺着田野的垄上小心地走,曲曲折折到不了尽头似的。
散步的人一般有我、小谢、师母和孩子组成。
师母特别会织毛衣,两三天就可以打一件毛衣。有时她不出去,在宿舍里狂打毛衣,我们就带她的女儿出去。女孩在前面蹦蹦跳跳,有时即兴来几个舞蹈动作,有时会快速的跑到田野的尽头,让我们追。
后来我们都调到了不同的单位,来往少了。有时也会碰到师母,好像一如既往的没有隔阂。她依然是那么真诚,那么爽朗。在我刚刚踏上工作岗位的那几年,她的热心和直爽的性格给了我很大的影响,她像个大姐一样关心我,帮助我,在我的记忆中,这段时间是充满温暖的。
她的女儿现在在读大学,我相信六七岁时的记忆不多了。她读初中时我碰到过她,那时她显得腼腆了,她的舞蹈才能都发挥出来了。凡是艺术周啊,区文艺会演啊,凡是有她在,一等奖别人就别想得了。不过高中时据说跳得少了,因为老师希望她更多的精力用于学习。
她现在在读大学了,对现在的她来说,我差不多是个陌生人了。她永远也不可能想到,她小时候亲亲热热叫过“阿姨”的人会在七夕的今天想起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想起她,写着写着,思绪就跑到她身上了。
相信她依然是美丽清纯的,依然是感情丰富的,用她舞者的眼睛灵性的诉说她对这个世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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