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亦帆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胸口沉闷,他看着她的脸,那张脸与三年前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褪去了学生青涩,看起来更加平静淡漠了。
他想起三年前,他在她毕业后给她表白后,就消失不见了。他在一个月后在邻省找到她,她已经找到工作,在一家设计公司当助理。
也是在这个地方,她下班回家就看见站在小区外的易亦帆,她很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只是想他可能刚好有什么生意在姜阳市,从未想过他会在她不辞而别后四处寻她,毕竟在他表白后不辞而别是很不礼貌的,并且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应该觉得很难堪。
她正准备绕路到后门,他愠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沈佳楠。”
他竟然看到她了?他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但也不是很盛,她有些难堪地走过:“易亦帆你怎么在这?”
“找你。”他回答得简单明了。
“我以为肯定气的都不想见我了。”虽是自责的语气,但她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罢了,任何感情对于她来说都是空洞的。
他听出了她的自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说:“我是很气,但......想到再也见不到你,我就不气了。”不管什么,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他站在她面前,身材硕长,俊逸的脸庞带着丝无奈,额前的头发略显慵懒,他的唇微抿着,好看的眉眼温柔得不像话,他的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像易亦帆这种拥有如此姣好皮囊的男人,本就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这种男人要是动情起来更加迷人。
但沈佳楠却冷漠了许多,她是知道易亦帆是帅的,也承认他很帅,但也仅此而已,她的理智理解了他的帅,情感上却毫无波澜。
从那以后,易亦帆就经常来找沈佳楠。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来日方长,总会日久生情。
他差不多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来一次,三年来一直如此,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问他:你怎么来了?他总笑着说他想她了。后来她就不问了,但他每次的第一句还是“我想你,佳楠。”
后来她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又或者她什么都没说。凉冷的风吹过,道路边小叶榕树浓密的叶子沙沙作响,听得他心里发颤,不觉地皱了皱眉。他感觉胸腔里烦闷得很,抬头向上望去,她房间里的灯亮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天他来找她的时候,路过她公司的写字楼,刚好看见她刚出大楼大门后,就被她的一个男同事拉住,应该是在讨论设计稿的问题,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是一个不常笑的人,虽还是带着丝丝淡漠,但那两人异常和谐的画面,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明白她是冷漠,对自己从没动情过。但却从未想过或许她会对别人动情,他的心慌乱起来,抽来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翻出她的号码,拨了出去,他想要弄明白,三年之后,是否她是一如从前,心里空无一人。
“喂?”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接起。
“佳楠。”他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嗯?”
“你会爱上别人吗?”如果那个人不是他。
沈佳楠沉默了许久,手抚着盆栽的绿植,轻轻吸了口气,郑重认真的回答道:“易亦帆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也是最特别的人,如果将来我会爱上一个人的话,除了你不会是别人,这……这算是我对的感情最好的报答了,我只能做这么多。”
易亦帆在结束通话后,那句“除了你不会是别人”一直萦绕耳边,手指上的烟闪着猩红的星子,烟灰掉在地上。他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愣神,过了许久他丢掉手中剩下的半截烟,极快地拨了她的电话,他听着电话嘟嘟声,心脏也一下一下地被敲击着,砰砰地跳着。
那边刚接起,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说:“我们结婚吧!”
她楞了一下才愣愣地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既然你说我是最特别的……”他冷静的声音传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平静地打断:“最特别的,但那不是爱情。”
他顿了下没说话,接着他说:“佳楠,你真是真实得好残忍!”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其实可以忽略某些情绪,把特别当做爱情,但是人一旦清醒,就无法再假装了。
“佳楠你不可能不结婚,就算你不想,你家人就是你无法越过的一道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你终究都要结婚,既然我是最特别的,既然不是我也不会是别人。我知道不是爱情,但我想要你,想要你在我身边,在我生命里。我也无法忍受你和其他男人共度一生,而你需要婚姻交代你的父母,我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她没想到她说出这些话,下意识就要拒绝,然而就听见他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先考虑一段时间再回答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半夜突然下起大雨来,空气又骤然冷了几度,小区里的树在风中摇摆,发出呼呼的声音。
沈佳楠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感觉到全身凉飕飕的才回过神来,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结婚?和易亦帆?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不结婚这个决定确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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