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90年代。
一座座尖耸的高楼笔直地矗立，像一根根锥子，穿透云层，刺破天穹，人类梦想中的巴别塔终于在现实中实现了。仿佛就算是上帝，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发展。
形形色色的交通工具在空中穿梭，载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在地面仰望，眼神中带着藏不住的羡慕和渴望，不过他们很快便会低下头，面对不得不面对的苟且。
人的地位和他所处的高度是一样的，那些巴别塔，只有上层人士才有资格居住或使用，地面已经沦为了贫民区，只有最最贫穷的人才会留在这里。这里脏乱、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菌的气味。阳光被一幢幢高楼遮挡，只有几丝从缝隙中钻过，历经艰险的光线来到这里，帮人们分辨日夜。
聂轲弓着腰，穿着一套破烂的帽衫走在这个被划分为21区的一条小街上，两侧各种地摊商铺一个挨着一个，售卖各种被高层人士遗弃的垃圾，这些垃圾在这里却是宝贝。
他本不是这里的人，不过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从这里长大的一样，完美地融入了环境中。
一家小卖铺内，产自六七十年前的电视机正喳喳作响，货架上摆放着各类物件。肥胖的中年老板娘盯着电视里腻歪的肥皂剧，有些厌烦地瞥了一眼客人，好像在说，为什么要在刚好亲密镜头的时候进来。
“要什么自己拿！”
聂轲站着没动，问道：“有药吗？”
听见这话的老板娘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聂轲的破烂衣服，“没看见我这儿是杂货铺吗？要买药去药铺。”
“我要的药那里没有，只有你这里才有。”聂轲从兜儿里掏出一根金条，“你看够吗？”
在这个年代，货币过于不稳定，只有贵金属和珠宝才是硬通货。
那金条好像有些晃眼，老板娘眨了下眼睛，终于放下了电视剧，戒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是老陈介绍来的，你就别瞒着了。”聂轲有些着急地说道。
“哪个老陈？”
“就是这条街尽头的那个老陈，今天他那里刚好没药了，就让我来这里买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早说嘛真是的，害我吓了一跳。”老板娘笑得胸脯乱颤，偷眼看着那桌上的金条，那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不许偷看哦。”老板娘抛了个媚眼，走进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小包裹，“看你是老陈介绍的，还是第一次来，多给你一点，这可是这一带最好的药了，保证比老陈那里的好，要是觉得好啊，以后就来我这儿，管够！”
聂轲打开包裹，用手指捻了捻，的确能在这种贫民区找到这般纯度的药，那老板娘倒也没瞎说。
他刚要出门，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犹豫道：“我听老陈说，你还会带人去那个地方，是吗？”
老板娘见他回头，以为是反悔，吓了一跳。听了他的话倒是松了口气，也对，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很正常。
“看来老陈那家伙很信得过你啊，什么都跟你说，没错，确实有，我带你去？像我这样的老年人，你怕是提不起兴趣。”她神秘一笑，带着聂轲走进了一条更黑暗的小巷。
“带你来一次，你就找到路了，熟客有优惠的哦。”她边走边说，“那地方，要是没有熟人带路，你还真的不好找呢。”
“是啊，的确。”
他们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一条街的尽头，数不清的杂物堆积在路上，空隙只能容许一个人勉强穿过。
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大爷正蹲坐在地上，手上捏着一杆老烟枪。聂轲左右看看，这里就像是贫民区中的贫民区，破烂的楼房好像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老板娘走过去，拍拍那老头的肩膀，“看见这帅哥了吗？我介绍来的，以后别忘了老娘的分成啊！”
那大爷嘿嘿一笑，在她屁股上揩了一把，“你放心好了，哪次少你的了。”
老板娘把他的手甩开，“你家那位今天不在啊？胆子这么大了。”
然后她又跟聂轲道：“你别看他这样，可是这里的老板呢，你跟他谈吧。”
聂轲点点头，那老板看了他一眼，皱眉道：“看着面生啊，不是21区的？”
“我是27区来的，找老陈买药的。”聂轲看上去有些腼腆。
老板娘恍然道：“听说那里治安还算严，难怪你要来这里买。”
那老头也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先交钱吧。”
聂轲又掏出一根金条，“你看，这个够吗？”
“哟，金条啊，什么身份啊你家。”
“我爸跟上面倒腾废品的，这都是我偷出来的。”聂轲指了指上面说道。
“行了，你进去吧。”老头接过金条，“里面都是一个个房间，门上是绿灯的就是没有接客的。”
聂轲答应了一声就跑了进去，看上去非常的迫不及待。
走进门，聂轲都有些惊讶，里面的装修和外面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而绯红色的灯光，就好像是在催动着人的某种欲望。
再往里面走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有的是红灯有的是绿灯，每盏灯上都有姓名。他关注的，是那些亮着红灯的房门，他在寻找一个名字。
“茉茉”，他停下脚步，找到了。里面传出流水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洗澡，然后还有一个男人的催促声，这个声音他听过。
然后，他打开了门。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看见聂轲立刻从枕头下拿出了手枪。
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急忙道：“快跟我走，天堂集团的杀手就快来了！”
“什么？你是谁？”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有人保你就行了。”
男人并没有放下枪，“我凭什么相信你？”
“劳尔。”聂轲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男人半信半疑地放下枪，有些无措。
“快点走！”聂轲催促道。
男人好像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最后看了一眼传出流水声的浴室，恋恋不舍地咽了口吐沫。就在他出门的瞬间，聂轲的手划过了他的脖子，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就倒了下去。
聂轲接住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将他靠在墙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那道多余的紫色划痕。聂轲拿出一台指甲盖大小的相机拍了张照片，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浴室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门外的大爷见聂轲已经出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轻人还需要多多磨练啊。”
聂轲显得有些害羞，快步跑开了。
之后他又来到一间简陋的出租房，将衣柜里五花大绑的老陈拽了出来，没等他求饶，便将一根金条换来的白色粉末全都倒进他的口里，这剂量，足够他升上极乐天堂十次了。
他一边走，一边将照片发了出去。
不过十几秒，耳机传来声音。
“这么快就解决了？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帮我消除一下21区主街道第二个摄像头的记录就行了。”
“简单简单，那老掉牙的设备，一个回车就可以解决。哦哟，佣金已经到账了，自己人就是值得信赖啊，话说我这什么都不干就分你百分之五十，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必要，帮我准备下个人的情报吧。”
“好的。”
一个瘦高男人挂了电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面前的电脑上写着一些信息——王阔，天堂集团下属某制造公司负责人，将天堂集团某产品设计图高价出售李式集团，现败露逃亡中。
下面附有一张照片，正是聂轲杀的那人。
男人将这份档案删除，重新打开了一份。
劳尔，李氏集团高级秘书，负责与王阔接触。
哈喽，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嗯……这是之前我发过的一篇小说的修改版，之前那个太随性了些，想要继续写下去有些牵强，所以只好重来一次，顺便宣布一下下我的回归。哦耶！
啊啊啊……日更断了，可惜啊……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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