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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干净冬至邋遢年”,今年却是个例外。去年冬至那天,阳光明媚,温暖如春,我还专门发了个圈,感慨冬季天气的反常。办公室几个人忧心忡忡,担心过年天气不好,影响回家的旅程。临近过年前几天,天气预报画风斗转,春节期间天气连续大晴天,甚至预报温度升到 25 度上下,一下子激发了大家过年长假旅游的兴致,纷纷筹划起旅游过年的行程。
但是工作安排犹如命运之手,一下子掐灭了我回家过年的熊熊火苗。年三十前一天接到单位通知,大年初二轮到我值班,直接打乱了所有安排。福祸转变只在一瞬间,过年特有的祈盼变成了懊恼。回想疫情这几年,因为职业原因无法回家,2022 年底放开了,结果2023 年春节因为感染新冠,实在不方便回家。今年终于摆脱了所有束缚,信心满满的和所有人联系,准备回家醉卧老屋,不曾想再厉害的孙猴子最终也翻倒在如来的五指山下。
过年这几天不断有亲戚朋友问怎么还不回来,我只能苦笑,认真解释。大家都说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但是当自己被需要的时候,还真不敢撒手不管,这个时间节点上更不敢自作主张,擅离岗位。但是和亲戚朋友没办法去讲什么大道理,身不由己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我的时间是由别人安排的,他们的时间是自己安排的,主动权掌握程度千差万别,没有办法也没必要去解释太清楚。理解的都能理解,不能理解的说了也没用,徒费口舌而已。
留在了杭州过年,实在是清冷到孤独,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年初一忙着给一大圈亲朋好友拜年问候,看着那一个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笑着笑着就哽咽了。每次挂掉视频电话,我都要自己缓一会儿,平复心情后才敢拨通下一个。触景生情和身临其境同时发生在身上,无法控制的伤心难过,好像一把刀子插在了心尖上,颤抖的疼。
视频里近九十岁的外婆一句话就把我问哭了,“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呐?怎么看着老相很多?”我大脑“嗡”的一下即刻停机,眼泪不争气的奔涌而出,避开视频,擦干眼泪,调整呼吸,笑着和外婆说,“我都四十的人了,天天动脑筋写材料,累脑子,头发白得快呀。”只是托辞,老人家最喜欢看到孩子专心工作的样子,工作好才有出息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我一般都是用工作搪塞过去。但是这次我实实在在违心了,内心极度不适,这是这十几年来,我听到的第一句关心我状态的担心的话,而且是出自我最敬爱的外婆。看着外婆因为病痛而消瘦的脸,我很难控制情绪,几度哽咽到说不出话。我是真的想回家看看外婆,哪怕就是面对面坐着,不说话我都觉得温暖,就像又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在纳兰性德的眼里,雪花是飘零远嫁的女子,悲凉凄冷,无根浮萍一般随风飘散,撑不起人间富贵,最终或化水或蒸发,不留痕迹。我又何尝不是远离家乡故土的人?像这雪花一般飘摇不定,无根无芽,找不到依靠,身前身后都是白茫茫一片,虽有大雪覆盖的壮丽,却无容身转圜的余地,在冰冷彻骨的寒冷中归于虚无。
悲伤如同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瞬间覆盖我的内心世界和现实世界,人烟不再,来路难寻,只剩下内心深深的孤寂和寒冷。茫然无措中丧失了方向和目标,原本熟悉的环境也开始变得陌生而冰冷。
循着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悲戚,我走入热闹非凡的西湖去感受温暖喜乐。受这两天温度攀升的影响,今天的温度犹如初春,西湖边游人如织,全国各地的人被这千年古湖吸引,湖边到处都是人,连平时很少有人踏足的彭家埠都不断有人进出。湖畔的垂柳失去了春日的生机勃勃,低垂的枝条七零八落,长短不一,随微风摇摆,那么生硬僵直,找不到一丝垂柳的柔软,仿佛对抗这冬日的沉寂与哀愁。那些倚靠在湖边长凳上的人,有的静静的凝视湖面,眉眼间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有的搔首弄姿的拍照留念,但总也找不到最佳姿态,把少许的愠怒表现给另一半看。隔着湖面顺着苏堤能远远的看到雷峰塔,在阳光下缥缈虚幻,仿佛在一遍又一遍的讲述那段悲欢离合的传奇故事。
惊眸回望,春节假期过半,才知旧的一年彻底过去,那些欢笑与泪水、收获与失去,都已经悄然定格在记忆长河里。新的一年已然拉开大幕,生活的舞台重新开启,寒冬终会过去,春天已在孕育,漫过悲伤的春节,依然满怀憧憬,希望新的一年里能认真照顾好自己,万事顺遂!
僵直的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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