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是一个光明的神话,那么我们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可以被创造,同样也是可以被毁灭的。但活在当下,光明总是大于悲凉。而读了余华的《第七天》,看似的和谐与美好,却是在一种荒诞中的相反映射。是人间不值得吗?还是人间有大爱?
《活着》的福贵,面对生命中那种种猝不及防的灾难,看似沉默,却有着一种无声的抗争的力量。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宗教,有神佛,那么福贵的灾难都是一种因果的轮回。一如俄狄浦斯的悲剧。但福贵的力量也在于此,用一种“活着”的力量去抗争。机械论,因果论,是一种悲观;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向上。
福贵从家门显赫到家道中落,不知道有过多少个七天。而杨飞在死后用了七天,走到了如同圣地一般的“死无塟身之地”。在这七天里,感受到的那种种温情,却是阳间的种种荒诞。与前妻李青的重逢,是生前对欲望的背叛;寻找到奶妈李月珍的背后,是生前揭露医院处理“医疗垃圾”真相;张刚与李姓男子的下棋打趣,是生前两个人那不可调和的冲突;谭老板生意的兴隆,是生前那种种执法的无理与丑恶;鼠妹与伍超的爱情,是生前金钱对爱情的无耻践踏;还有小敏父母家的强拆,商场大火受难人员的数量隐瞒等,在世间的种种荒诞,却在这里变得和谐与温暖。而唯一一直温暖的,是杨飞的父亲杨金彪。他曾经想放弃的孩子,是他在即将离世时回到大石桥的忏悔。他走完了在世间的路后,自觉地成了帮助逝者最后完成火化的工作人员。真的是人间不值得吗?但在杨金彪看来,哪一个世界都是值得的。或许,为了不辜负来这世界一趟吧。
上帝的第七日,是创造了世界后的安息日。杨飞的第七日,是他找到了父亲、奶妈、前妻,以及周围那些人的爱的安息日。一起帮鼠妹净身后得到安息,告诉伍超鼠妹很漂亮地走了,我想,他也应该可以安心地走了。虽然,他也并没有墓地。但见证了与阳间的冷酷、荒诞相反的温情、和谐。这,就是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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