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但是原谅我离你太远，不能帮你擦眼泪。
我是于苍生，一个比张嘉佳更会讲故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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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咣当咣当的火车声没能吵醒沉睡的人，同样，刘毅的惊呼也没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刘毅也沉默了一会。
后来，电话那边响起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应该是胖子点了根烟，然后他缓缓开口说，刘毅，你听一会，我给你讲个很长的故事。
刘毅说，那你得好好讲，我好好听。
“那年我们在一起演节目，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叶静涵，我也喜欢，比喜欢游戏还喜欢她。但是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抢不过你，更抢不过李豪，所以我连想都不敢想。看到你和她说话，我就想啊，也就你们这种人才能配得上她吧。在她眼里，我又算得上什么呢？”胖子抽了口烟。
“后来那年中考之后，你告诉我说她要去哈尔滨读高中，我们都在佳木斯，只有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哈尔滨，当时我就想，她一个人在那边，连个认识人都没有，一定很孤单，于是我都没和你们说，那天晚上直接和我爸说我要去哈尔滨念。”
“就因为这个你爸就让你去了？”
“我没告诉他因为什么，他不让我去，我就在他房间门口跪了一夜。”
刘毅沉默了一会：“后来呢？”
“后来啊，我和她去了同一个高中，我让我爸找了人拿了钱，把我和她分到一个班，她也不认识我，我就说，我也是佳木斯来的，我和刘毅是好朋友。”
“她怎么说？”
“她记性可能不是很好，没记起你是谁，我和她讲了半天，告诉她刘毅就是送她陶笛那个，她才想起来。”
刘毅尴尬地笑了一下。
“后来她在哈尔滨那边谈了恋爱，和一个当地的官二代，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个流氓！高二那年冬天他们分手了，哈尔滨零下三十多度，她自己一个人去一个小破诊所打孩子，打完了，她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接她，她打了麻药，自己走不了。”
“打孩子？”
“恩，那年她才十七。”
“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年开春，她又和那个人好上了。高三那年冬天，我第二次陪她去打孩子。”
刘毅沉默了一会。“这事，真他妈的！”
“后来啊，她有什么事都找我帮忙，我很开心，她的眼睛里终于能看到我了。那时候她坐班里的前面。她的成绩没有初中那么好了，在班里都是倒数，我都比她成绩好。高三毕业的时候，她参加了艺考，考到四川音乐学院。”
“我说你怎么高考完去了那么远，你也考到四川了？”
“不是，我直接就没上大学，我去成都那边开了家东北菜馆。”
“胖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吧，她能看上我，是我天大的福分，胖子我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哦，现在还会做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赚钱，然后让她出专辑，让她进娱乐圈，让她出名，让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我觉得她能答应和我结婚，实在是我不能想的事，我忍了这么些年，从来不敢告诉你们，我怕你们笑话我。”
“胖子，没人会笑话你，你比我们都强。”
“我从来都不在乎她都做错过什么。有时候晚上她自己想起来都会哭，我就安慰她，谁都有走错路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当她走在泥泞的道路里的时候，找到她，牵着她的手，穿过荆棘，带她回家。我不像你们，你们要么长得高，要么长得帅。胖子我什么都没有，我就只有一个叶静涵，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对她好，我要在户口本上写她的名字，我甚至要连墓碑上都刻她的名字，她就是我的一生。我要和她在一起，谁他妈也拦不住我。”胖子哭着说道，电话里能听到他嘶哑的嗓子。
“别哭了，胖子，冬天回去我请你喝酒。”
电话里又是一声打火机的声音，胖子又点了一根，听得到他深吸一口，慢慢地吐了出来，说：“晚安，一路顺风。”
“晚安，胖子。”刘毅说着，挂了电话。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会上吹着长笛的身影，又轻声说了句：“晚安，叶静涵。”
刺眼的阳光把刘毅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缓了一会才睁开，他看了看窗外，车窗外那些不知名的树一棵一棵地往后倒。一只黑色的鸟和火车一个方向飞，飞了一会，就被甩到后面看不到了。
“你醒了啊？对面的女生一边吃着八宝粥一边问刘毅。
“你醒这么早？”
“早就醒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醒了。”
“不好意思。”刘毅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女生把勺子含在嘴里，揉了揉脖子。
“睡得脖子疼吧，不能那么睡觉，宁可难受点也要趴着睡。”刘毅说。
“习惯了，我上课也经常这么睡。”女生又挖了一勺八宝粥放嘴里。
“你没带早饭吗？餐车估计走不进来了，过道上全是人。”
“带了，也是八宝粥。”刘毅打开包，拿出八宝粥在手里扬了扬。
“嘿嘿，你也爱喝八宝粥啊。”
“不怎么爱喝，就是图方便。”刘毅费了挺大劲拉开拉环，还溅了一手，赶紧把头凑过去吸了一口。
“你在南方，知道的多，你给我讲讲南方怎么样吧。”对面女生递过来一张纸。
“可以。”刘毅笑了一下，“我想想从哪开始讲，比如说气候吧，南方水土养人，气候和我们这不一样，就说广州那边，那里有四季常青的树，有四季的水果，经济也比较发达，从楼就能看出来，高层多，第三产业发达。旁边的广西省还有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贵州那边我也去过，那里就很穷了，不过山水确实不错，我当时去的那个寨子是个苗族聚居地，晚上篝火特别棒，一群人围在一起又唱又跳的，挺好玩的。”
“我也是少数民族，我是满族，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对面女生说。
“我有个南方同学还是瑶族呢，按道理瑶族应该都是能歌善舞的吧，我们搞元旦晚会想让他跳个舞，他就死活说他不会，他说你们别难为我了，我跟你们讲，整个瑶族我就认识我跟我爸。”
“哈哈。”
“还有啊，他们南方人不知道我们这边什么样，以为我们东北人都特别野蛮，有时候他们问我，我就顺坡下，我说我们东北人到了十八岁都要上山打一头东北虎，高考只考骑马射箭。”
“有人信吗？”
“还不少呢。”刘毅笑着说。
“哈哈，真有意思。”女生就一直笑。
“现在交通都这么方便了，你没事可以去南方看看嘛，说是说不清的。”刘毅说。
“我想去丽江，你去过吗？”女生问。
丽江？
2 你能否原谅那个招惹你的少年
丽江。
刘毅的思绪被这两个字带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那个暑假，他跟着几个同学一起去了丽江。
丽江古城声名在外，人们都说，每一个去丽江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爱情。这句话让人觉得仿佛每一个人的另一半都投胎在了在丽江。于是人们前赴后继，趋之若鹜。
刘毅去丽江的时候是被一个叫振华的同学拉过去的，那个假期刘毅本来是要打工的，可是振华说三个女生东西太多，怕自己拎不动，非要刘毅跟着去出苦力。
他们一行一共五个人，算上刘毅一共两个男生，三个女生。
女生旅游总是麻烦，大包小包的，刘毅和振华的苦力不好干，有一个女生是振华的女朋友，叫小希，她带了两个闺蜜。一个叫小米，一个叫樱桃。
小米是个很安静的女生，她的话很少，别人去哪，她就去哪，别人玩啥，她就在旁边看着。拍照喜欢往人后面躲。
她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会争抢，不会吵闹。
恰恰相反的是，她的好朋友樱桃，是一个到哪都要成为焦点的女生，她漂亮，是典型的南方美女，不是很高，但是身材匀称，鼻梁不高，但是五官整齐，双眼皮，有点雀斑，最大的特点就是白，拍照不用美颜相机的那种白。
在丽江的第一个晚上，五个年轻人逛了逛，酒吧一条街里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难受，最后五个人逆着人流，终于在束河古镇找到了一家叫“旧时光”的安静的小清吧。
清吧相对于酒吧来说比较安静，里面有一个吉他手，自顾自地唱着烂大街的民谣，唱地很一般，也没有人去听。人们一桌一桌地坐着，喝酒，聊天，玩游戏。
五百块钱一打的啤酒让人们很快地放松了心态，振华和小希都是比较爱玩的人，没多久，他们便和其他桌的玩上骰子了，玩的方式叫“吹牛。”就是喊我有几个几，开不开的那个。这游戏越喝多越难玩。他们还楞是拉上了一点都不会的小米。小米不会喝酒，和他们玩了一会，就被灌得迷迷糊糊的，小脸红彤彤的，自己都叫出来四个七了，很是可爱。
刘毅没有喝酒，他不会玩，而且对于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陌生的环境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趣。同时他也担心这么多人,要是都喝多了谁会送他们回去。
同样没有喝酒的，还有樱桃。
樱桃端着柠檬水坐在一旁，刻意地把自己和其他人拉开距离，像一只孤傲的白色波斯猫，冷眼看着清吧里玩得正嗨的一群人。
刘毅想起来这一路上还没和这个一起旅行的同伴说上一句话，便把凳子往樱桃边挪了挪，和樱桃打了个招呼。
“樱桃，来喝点。”刘毅把酒瓶递过去。
“不喝，不会。”樱桃笑着说。
“不会喝酒？”
樱桃笑了笑，没说话。
“你为什么来丽江啊？”刘毅刻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啊，看看外面的风景，看看这山，这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找个安静的地方放空一下自己。”
“放松一下自己？”
“是放空。”
“是心里有事吧？”
樱桃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刘毅自讨没趣，也没多说什么，转过头去听歌。
清吧里昏暗的灯光照着每一个人喜怒哀乐的脸庞。形形色色天南海北的人都跑到这里来寻找心灵的慰藉。驻场歌手用他沙哑的嗓子，伴随着非洲鼓简单的鼓点唱着《再见吧喵小姐》。
“孤独的人不会走出房间，现在也只是个美丽的谎言，谁能用心去体会这疲倦，诗人为了大海放弃了一切。”
“诗人为了大海放弃了一切。”樱桃跟着唱了一句，刘毅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起码比这个驻场歌手唱得好。
没等到刘毅夸奖，她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也曾为他放弃了一切。”
清吧里昏暗的灯光闪烁着，旁边几桌都开始吵闹起来，振华被挤到一边，看着小希和几个人聊得昏天黑地，不过振华倒是很开心，在一旁就安静地看着。小米躲在振华后面，不说话，偶尔自己喝两口闷酒。
“刘毅，帮我拿瓶酒”樱桃对刘毅说着，把柠檬水放在了桌子上。
刘毅起开瓶盖，倒了两杯酒，递一杯给樱桃。“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吧”
“我说一瓶，没听清吗？”樱桃没有接杯子，而是从刘毅的另一只手里直接抢来了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大一那年我认识的他。”樱桃自顾自地说“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哥哥，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见到的。刚开始他加了我微信，没怎么聊天，不过他经常会在我朋友圈点赞，偶尔会和我聊几句，我没怎么在意过他，给我献殷勤点赞的人多了，谁知道他是谁啊。我看他的朋友圈，经常会发一些很正能量很高大上的东西，又是心怀天下啊，又是兼济苍生啊，我就觉得这人可笑。”
“后来有一次我生病住院，安排床位时就找他帮的忙。他是医学博士，在那个医院里认识不少人，住院那几天基本没让我干什么，他就忙前忙后的。他稍微有点胖，跑来跑去的样子特别好玩。”
“时间长了，就渐渐熟悉了，他就经常主动和我聊天，他大我七岁，和他聊天聊多了，我才发现，他和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学识渊博，会哄人开心，虽然长得不帅，但是让我感觉到踏实，心里踏实。”樱桃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很忙，每天要全国各地地跑，北京天津上海什么的，国外也跑，不过无论他在哪，有多忙，他都会和我视频，我那时候每天都和他聊很晚，有时候熄灯了，我也要跑到厕所，借着微弱的灯光去和他视频。而且只要他回来，我就会缠着他陪我。他说过，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他说这话我是很相信的。”
“有一次我特别想见他，但是他又不在广州，我就赌气，和他说我生病了，他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北京飞过来看我，然后陪我去医院检查，最后什么病都没有，他长舒一口气，我就想啊，我这么无理取闹，也就他能受得了吧。”
“还有啊，每次和他出门，我都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着他就行，他总是能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就那么傻傻地跟着他，也没想过离开他我该怎么办。”
“终究不可能吧，毕竟差着年龄。”刘毅说。
“是啊，你看，连你都能看得明白，为什么偏偏我自己看不明白。”
樱桃接着说：“那年冬天的时候他回家，他说家里介绍了一个女生，也是他们学校的，在读研究生。他跟我说他特别讨厌家里的安排，想要和我私奔，我犹豫了很久，足足想了两天，最后也不管什么值不值得了，我觉得能遇到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值了，我就决定放弃学业，跟他走。”
“然后呢？”刘毅问
“说来也好笑，那天我提着大包小包在他宿舍门口坐了一宿，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没回我，我就在他宿舍门口一直哭。第二天早晨他给我回信息，跟我说他睡着了。”
“后来他就渐渐疏远我，也不怎么爱和我说话，当时我傻啊，他和我说他忙，我就真以为他是忙。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联系不上他了，他删了我微信和qq，换了电话号码，我就去他宿舍找他，才发现他连宿舍都换了。”樱桃说。
“我一直没敢换电话号码，我就觉得他应该会联系我，果然，今年年初，他和我说，他订婚了。”
樱桃的脸色依旧平静，端起柠檬水。
“我就安慰自己，他可能是迫于家里人的压力，我是不是还应该祝福他们，愿他们相互喜欢，白头偕老。”樱桃苦笑着说。
“他家里人都不喜欢你吗？”刘毅问
“不喜欢，他的家里人都觉得我是坏女孩，为什么呢？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啊，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樱桃哭着说。
“大家都没错，就是差着年龄，你早该发现的。”刘毅说。
“不，是差着岁月。”樱桃说，“年龄不是问题，是岁月把我们变成了不一样的人。”
“你是个聪明姑娘。”刘毅说。
“我哪里聪明了，女生一到爱情这方面就容易犯傻。要我说，没心没肺倒是活得逍遥自在。你看，就像小米一样，她哪里懂得什么爱情，她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所以永远不会伤心。”说着樱桃看向旁边喝得开心的几人。
小米此时早就喝多了，几乎是瘫倒在椅子上，嘴里说着不找边际的话，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摁着桌子，艰难地试图站起身来。
樱桃想去扶她一下，却被她一把推开。
这一推，似乎也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小米终于自己站了起来，顺势把手里的酒瓶砸到桌子上。
“谁说我特么不会伤心了？凭什么我就不能伤心啊？”小米转过身对一脸错愕的振华说，“凭什么我就不能有喜欢的人？”
热闹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台上正在唱歌的驻场歌手也愣了一下，以为有人砸场子，好笑的是，他停下来那一刻，音响里还是在放着原唱，他趁大家都没注意，赶紧接着对口型。
原来只要音响不好，假唱都可以这么难听。
清吧里安静了不少， 很多人都看向这里。
“小米你干嘛？快坐下。”振华喊道。
“你知道吗？振华，从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小米自顾自地说，“军训的时候你就爱讲冷笑话，他们都觉得不好笑，可是我不那样想啊，我觉得你讲的每一个笑话都能让我笑。大一的时候我知道了你喜欢踢球，每次你去操场和别的班级比赛，我都会跑过去看，你休息的时候，我就给你送水和湿巾，你爱喝水溶c100，我就每天都买，我本来不爱喝酸的，也开始跟着你一样每天喝这个，现在超市的老板只要看到我去，就知道直接从冰箱里拿c100，有时候有里面带冰的，我怕太凉，都会用手捂到合适的温度才给你送过去。晚上你们足球队出去聚餐，我也要跟着，哪怕晚上来不及回宿舍，等到你们都去网吧通宵，我就在麦当劳待一宿，我也只是为了多看你一会啊。”
“小米，你喝多了。”樱桃上去拉小米。
“我没喝多！”小米甩开樱桃的手，接着说，“后来我就这么喜欢着你啊，喜欢着，喜欢着，你就和宋希在一起了，这很正常，我不怪你，她比高，比我漂亮，比我会说话，比我人缘好，什么都比我强。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争不起，我也不会去争，我希望你们好。你们越好我越开心，可是，我受不了她什么时候都要欺负你，她骂你，打你，无论她怎么对你，你都不当回事，笑笑就过去了，可是我心里难受啊，比打我都难受。出来旅游，她非要带那么沉的包，自己又不拎，这一路上山下山的，我看着都累，你就这么一直傻笑着，还要被她不停地数落，她说你的笑话无聊，你就不讲了，可是我很想听啊，凭什么她嫌烦你就再也不讲了啊？”
“小米，别说了！”振华说。
“振华你怎么还护着她啊，你不知道宋希给你戴过绿帽子吗？就在前几天啊！我亲眼看到了，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就是一直吊着你，玩腻了就会把你甩了，我认识她这么久，她什么时候动过真心？”
“你说什么呢？小米，你再说一遍。”宋希朝小米喊。
“我为什么不能说啊，我那么珍惜那么宝贝的人，为什么到你那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啊？”
小米瘫倒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
樱桃冷冷地走过去，把一杯加了冰块的酒全都倒到小米的头上，然后对她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条狗啊，你知道吗？”
小米泣不成声。
“走。”樱桃扶起小米，“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米就一直趴在樱桃的肩膀上哭。
现在想想，刘毅很羡慕小米，胖子这些人，他们的爱情从来不分人，想爱就一定回去爱，执着得可怜，可敬，可怕。
“喂，怎么了你？”火车上，对面的女生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刘毅回过神，“没怎么，刚才说到哪了？”
“你去过丽江吗？”
“去过。”
“哦。”女生有点小兴奋“那你给我讲讲啊，丽江好不好玩，我打算放暑假去呢。”
“好玩。”刘毅说。
“哪里好玩？”
“都好玩。”刘毅说，“就是人情味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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