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楚国灵心之旅

第一篇·楚国灵心之旅

正所谓巴山楚水凄凉地，楚国是一个富有诗意又让人伤感的地方。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来楚地都留下了自己的诗篇。穿越到楚国，可说文艺青年不二的选择。

(一)跳大神是一个不错的活计

轰隆隆——阵巨响，当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您已经成功魂穿到了楚国。然而，很不凑巧的是刚到楚国的您还没来得及领略楚国的大好山河，便在田地里目睹一场私斗。

私斗的场面刺激了。两个农民拿着家伙，赤膊相斗。农民甲不慎用锄头砸伤了农民乙的头脑。原本和你一样在看白戏的路人丙见此，急急跑去乡里请执事的小吏来处理。在楚国私斗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出现伤亡呢，自然不能算是小事啦（1）。执事的小吏很快赶到现场，阻止了私斗并将相关人士带回了去做笔录。

这时，作为目击证人的您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向执事的小吏描绘起来方才所见的情景。当您好不容易绘声绘色地说完了证词，没到对方非但一个字都没记，还面无表情地回您一句：“还没盟诅呢！未经盟诅的证词是不能算数的。来你先跟我念，我对东皇太一起誓，如下我说得句句都是真话。”

您不禁要问盟诅是啥？我对东皇太一起誓……别逗了，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像港剧的台词说得“我向上帝起誓，如下我所说说的一切均是事实”似的。

到底谁是穿越客？当然是您啦。

《周礼》上说：“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盟诅，是西周狱讼制度中的一个法定环节，即当事人和证人陈述事实之前，在执事官吏的主持下先举行盟誓仪式，向信仰的神明发誓，如下自己所说一切属实，如诺不然自己愿受神明的处罚。先秦时期的人呢，迷信是普遍，而楚人的迷信度在先秦普遍迷信的环境下都是享有盛名的。好鬼神的楚人不仅完美地保留了西周狱讼制度中盟诅的环节（2），还将鬼神的信仰融入到生活方方面面。具体地表现是在楚国没有占卜不能办的事儿。对于楚人来说，只要有什么犹豫不能决绝的事儿都是可以开挂问神。

一般先秦人的生活离不开卜卦，出门前卜个卦看看凶吉啥的，这在先秦算是平常事。不仅楚人如此，在三晋、齐鲁等地的人也是如此。甚至推崇法家的秦国人，他们的日常生活也离不这些凶吉数术。然而，在楚国除了生活琐事可以开挂问神，就连立嗣任官这类的大事一样也可以开挂问神。春秋中期，楚共王因为自己有五个儿子实在拿不定主意到底立谁为太子。于是，他老人家干脆把立嗣的问题推给神明，让神明替他决定。因为先秦时期的人是多神信仰，所以楚共王派巫师携玉璧，访便了寄住楚国名川大山上的各路神明。待巫师归来后，他便选定吉日，秘密地将这块宝璧埋在太庙某一处。而后，他便将五个儿子齐齐召到了太庙前，让他们依着长幼之序，挨个进庙跪拜，谁叩首触碰到了隐蔽在地下的玉璧便是神明选中的太子。

对于楚共王这种当壁选嗣的做法呢，唐代诗人元稹不是很理解啊。元稹在《楚歌十首》中讽刺说：“楚人千万户，生死系时君。当璧便为嗣，贤愚安可分。”楚共王的曾孙楚惠王还是理解自己祖父的，所以他当在任谁做令尹这个问题上犹豫不绝的时候，他决定用开卦的形式来选令尹。到战国时期，楚怀王就更加碉堡了，他曾经开坛做法请求神明替他击退秦军。当然，隔壁的秦国也不是吃素的。在楚怀王之后，秦王找人开坛做法，整一套《诅楚文》，如下：

有秦嗣王，敢用吉玉瑄璧，使其宗祝邵鼛布忠，告于丕显大神巫咸，以底楚王熊相之多罪。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实戮力同心，两邦若壹，绊以婚姻，袗以齐盟。曰：叶万子孙，母相为不利。亲即丕显大神巫咸而质焉。今楚王熊相康回无道，淫佚耽乱，宣侈竞从，变输盟制。内之则暴虐不辜，刑戮孕妇，幽刺亲戚，拘圉其叔父，置诸冥室椟棺之中；外之则冒改久心，不畏皇天上帝，及丕显大神巫咸之光烈威神，而兼倍十八世之诅盟。率诸侯之兵，以临加我，欲灭伐我社稷，伐灭我百姓，求蔑法皇天上帝及丕显大神巫咸之恤。祠之以圭玉牺牲，逑取我边城新隍，及邬长亲，我不敢曰可。今又悉兴其众，张矜亿怒，饰甲底兵，奋士盛师，以逼我边竞。（读作境。）将欲复其凶迹，唯是秦邦之羸众敝赋，鞟□（音俞，刀鞘也，言以革饰刀鞘也。）栈舆礼使（上声。）介老将（去声。）之，以自救也。繄亦应受皇天上帝及丕显大神巫咸之几灵德，赐克剂楚师，且复略我边城。敢数楚王熊相之倍盟犯诅，箸诸石章，以盟大神之威神。

其文大意是：秦王派遣宗祝向大神巫咸揭露楚王的罪恶。我的神啊，我隔壁的楚国实在太不厚道了，我们秦国的先君穆公和楚国的先君成王同心结好，以婚姻为绊，两家人如同一家人，又订了万世子孙毋相为不利的盟约，到如今秦楚两家已经结好十八世了。可现在隔壁那个暴虐的、无耻的、厚脸皮的楚王竟然背弃了十八世盟约，带着诸侯来攻打我。我的神啊，楚王这样背盟犯诅，这是对您赤裸裸的不敬。神啊，请您保佑我秦必胜，他楚必败。

综上不能发现先秦时代的神明们很忙碌啊，因为信众太多了。昨天楚王开坛做法求神明庇佑击退秦师，今天秦王开坛做法跟神明打楚王的小报告，过几天说不定三晋齐鲁等都来凑热闹，各种求抱大腿或者打小报告啊。想想这得搞多少场法事，比神明更加忙碌莫过于各个诸侯国的巫师了。古人呢，女曰巫，男曰觋。很多时候，巫觋两字可以连用。巫，除了指代女巫，男巫有时也可以用。

《诅楚文》中大神巫咸，本身就是辅佐商王大戊的大巫师，他的性别自然也是一个男的啦。而《诅楚文》中提到宗祝是一个官职，职掌祈告祖宗以及鬼神的事。《说文》：“巫，祝也。”所谓“宗祝”，其实也就是有着官方身份的群巫之长。先秦时代，神通广大，能通天地、交鬼神、寄死生的大巫师是普遍受人尊敬的。穿越到先秦，对于肩不能扛，手不能抬，面对魏国武卒那十二石大弓，只能望而心叹的你，想要马上立功是不可能的。也许当一个跳大神忽悠人的巫师会是一个不错的活计。

两千多年前的先秦，跳大神的巫师算是一个很吃香的工作啊。尤其是在民间用得着巫师的地方很多，比如占卜算卦、盟咒起誓、祭神拜鬼等等。除了官方的“宗祝”、“卜尹”（卜尹，楚国负责占卜的巫官。）等这类的巫官，民间的巫师也有大量的巫师，他们大体分可分三类，即邑巫、私巫和游巫。

邑巫，是有些官方背景，在其所在的城邑有一定影响和威望的大巫。这类巫师可以说是当地巫社或巫祠的常驻巫师。春秋时期，这些邑巫混得好的，不仅有机会混迹于公卿大夫家，甚至有机会面君参与到诸侯国内一些大事的占卜和预测，比如楚成王时期的范邑之巫姒、晋国梗阳邑的巫皋等。

私巫，是贵族们的私人巫师，专门供职某一个大夫或者他的家族。望山楚简中，就有“大夫之私巫”的记载。此外，包山楚墓出土的简牍里中记载了12个在左尹昭力它生前，为他祭祷占卜的私巫的名字。私巫在楚国的贵族圈，算是相当普遍的吧。在齐国除了私巫，还有长女不嫁，留在家里主祭祀做家巫的传统。这种家巫叫“巫儿。”据说“巫儿”的习俗，来自春秋霸主齐桓公的哥哥齐襄公。按着汉代班固的八卦说法，是因为齐襄公十分淫乱，和自己的姐妹文姜私通，于是他下这道让各家的长女们不嫁，留在家里守祠的令。弱弱地说，如果你是妹子魂穿到齐国又恰好是该家的长女，看来你是不想做巫师都不行了啊。

游巫，顾名思义就是四处游方的巫师。这类巫师数量很多，算是巫师中的个体户吧。其中混得好很好，混得差得也十分差。《晏子春秋》就说了一个楚国一个叫微的巫师到齐国行巫。巫微由裔款引见给齐景公,然后他成功忽悠了齐景公。但是没能忽悠过晏婴。最后被晏婴点醒的齐景公把巫微遣送到齐国的东境。跨国跳大神，还是有一定风险的。相对前面两种巫，游巫的生活保障相对差些。

先秦的游巫不是很好做啊。不过呢，巫师本来就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子经曾曰的：“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在当时南部人看来一个人如果不够有定力恒心，怕是当不成巫医。先秦时期，巫与医是不分家的。想要做一良医，岂能不会占卦！

在南部第一大诸侯国的楚国，不仅医可以兼职做巫，就连令尹，司马这样政要也都是会占卦的。《左传·昭公十七年》说：吴伐楚。阳匄为令尹，卜战，不吉,“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命)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依照楚国的传统,“卜战”应由司马“令龟”，所谓的“令龟”就是用在龟甲钻凿之后拟定“命辞”,提出贞问的事由。先秦时期，龟甲是非常主流的一种占卜方式。除了用龟甲占卦外，蓍草卜卦也很流行。不过呢，据说龟甲要比蓍草的灵验，占卜国之大事必不可少的依然是龟甲。

当然，国之大事除了龟甲占卦外，也少不了国君来做主祭。在楚国兼职跳大神的人除了令尹和司马外，级别最高的当数楚王了。如果说其他诸侯国的群巫之长是类似“宗祝”这样的巫官，那么可以说楚国最大的巫长不是巫官，就是楚王本人。楚王的祖先祝融本身就是帝喾的火正，所谓“火正”，其实就是司火的大巫。商末周初时代，楚人的立国之君鬻熊说是周文王之师，其实他是文王身边的火师。所谓“火师”和“火正”差不多，依然是一个司火的大巫。

在一个大巫建立的国度，自然巫的地位不会低。相对也是有利有弊，优点是在楚国从前春秋到战国，巫师的地位都不低。春秋时期，中原诸侯国的民间的巫师地位也不算低啦，但还到了战国时代就明显低很多。关键不是民间的巫师地位低，而是中原的迷信度到了春秋末战国初的时候，就下降了很多啊。到了战国，在中原跳大神的你想搞个人祭来骗点钱吧，比找个名目给河伯娶妻啥的。难免会遇上西门豹这样执法严明且不信邪的官吏，客气地把你法办了，不客气地就直接把你跳大神的丢河里嫁河伯了。但是在楚国的话，你就不用担心遇上西门豹这样的人啦。穿越到楚国，不管你跳不跳大神。只要你选对时候，说不定有机会看官方搞人祭哦。楚灵王灭蔡国的时候，他就特地批准他的弟弟公子弃疾用蔡灵侯的太子首级来祭山神，这倒霉的蔡国太子，谥号“隐太子”。实在地说，春秋时期人祭已经很罕见了，楚灵王这样用贵族搞人祭，这在春秋都是很让人发指的事啊。所以《左传》用强硬指责的态度记载这件事。

三家分晋之后，进入战国的时代，中原诸侯们以及楚国隔壁的秦国都兴起了一股变法之风。法家思想强调反鬼神，拿韩非子的话来说：“用时日，事鬼神，信卜筮而好祭祀者，可亡也。”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见天的选日子，敬奉鬼神，迷信卜筮又喜好祭神祀祖的话，等待你的很可能灭亡哦。在唯物的法家看来要想不亡国，必然不能因为事鬼神而怠慢法治。所以在那些推行变法的诸侯国，民众的迷信度下降了不少，跟着民间那些巫师渐渐也不是很吃得开啦。

而在中原各国正在逐步削弱敬天尊神思想而推行理性精神的时候，楚国任然在敬渎鬼神道路上前行。变法在楚国不是推行过，而是兴不过一代人就失败了。反鬼神的法家思想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大巫建立国度推行下去呢。赵魏韩三家可以分晋，田氏可以代齐，是因为晋与齐本身在用人制度上就侧重用人为贤。随着时代进程，齐国晋国那些些碌碌无为的公族最终被强势的卿族取代。失去公族做依托的晋国和齐国国君被外姓的卿族取代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一定程度上来说，任人为贤是变法的一个大前提。楚国用人之道侧重任人唯亲，那拿令尹这个相当于中原“相国”的职位来说吧。从春秋到战国，楚国的令尹基本都出自楚国公族，也就彭仲爽、吴起、张仪、黄歇，这四个人不是楚王亲戚。其他令尹多少都和楚王有些亲戚关系，只是关系远近亲疏的差别而已。

此外，楚国和同样在用人上推崇任人唯亲的鲁国也不同。鲁国吧，虽然没有被外姓卿族取代之忧，但鲁国还是发生三桓欺君这样的事情。所谓三桓，也是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三桓都出自鲁桓公，本身就是公族，和鲁国国君是亲戚。只不过到了鲁国中后期，三桓家族势力强盛，鲁国国君和他直属的公室成员在三桓的面前微弱如同小侯。然而，类似三桓欺君的事情在楚国从来没有发生过。在楚国可以取代现任楚王的人，只有楚王的亲叔叔，亲儿子和亲弟弟。而这些人通常是身上都背着神谕。楚国在任人唯亲的基础上，还加上了“神治”的色彩。

举个例子来说吧，楚国历史没有三桓欺君，但是发生过公族叛乱。楚庄王的时候，若敖氏就有叛乱过，而且那场叛乱还很有规模呢。若敖氏的私兵和楚国的王师在皋浒这个地方，擂鼓而战，场面相当热闹。若敖氏大宗的家主斗越椒异常英勇，一箭射中楚庄王的发冠，一箭又射中楚庄王所乘之车的车盖。顿时，楚军的士气大为受挫。好在楚庄王是一个持重的人，立刻急中生智，只说了一句就扭转了局势。猜猜看他说是什么？

如果您猜楚庄王会说：“平乱后，咱们按功论赏，能取斗越椒首级者，赏万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那会儿楚国人没这么物质。确切地说是楚国人思想整体就没有三晋、秦齐那样现实，即便到了战国楚人的思想更多侧重道家。强调信鬼神，使鬼神的道家自然也是强调精神的。在强调精神的楚国，楚王才不会说那些用物质买通的话呢。

其实楚庄王不过就是淡定跳了一下大神，随便编一个幌子说：“大家不用惧怕。斗越椒这群反贼现在之所以可以占上风，是因为他们从我的先人那里偷走了两支神箭。现在这两神箭都用完。他们也必要会失败。”而后，楚军士气大振，立马败局扭转了。

对楚人来说，楚王除了是世俗的国君，更是引导他们精神世界的“大巫”，所以在楚国跳大神切记不要挑战楚王“大巫”的权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正所谓“楚俗不事事，巫风事妖神”，为能让客官您在楚国巫师行业激烈的竞争中胜出，所以小柳在这里教你几招穿越到先秦跳大神的伎俩。首先跳大神一定要披头散发。为什么呢？因为先秦人觉得披头散发可以是驱鬼的。秦简上有说：“人行而鬼当道以立，解发奋以过之，则已矣。”翻译过来就是：亲，如果你在大街上遇上鬼，不要害怕！勇敢地解开你的发辫，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就可以了。

如果您是短发寸头的穿越客的话，那么当您在楚国的大街遇上恶鬼，不用解发，直接大胆地走过去就可以了。因为您的杀伤力远比恶鬼要强！

其次，除了披头散发之外，跳大神最重要的是您千千万万不要嫌弃狗屎脏。狗屎，叫狗矢、犬矢。它是先秦时代是驱邪拔魅的灵物。它作用和狗血差不多，但是它使用范围要比狗血大很多哦。洒狗血，洒狗血，狗血一般只是用来洒。而狗屎不仅能洒，还能用来沐浴、和药。

狗屎，可是先秦时期人们居家旅行必备的驱魔良药。睡虎地秦简《日书》上就记载了，一个女子因为患上了“鬼交”之疾，为了驱疾治病，巫师就让这个姑娘自己洗了一把狗屎浴来驱邪。那啥穿越到先秦前，您最好先去医院打多几种预防针再来吧。实在不行，带点抗生素穿越也行。总之，在先秦您尽量不要生病，一来两千年前医疗技术相当有限。二来是您得了病，给您看病未必是医，可能是巫医。扁鹊，这样正经良医有是有，但您未必能遇上。遇上不靠谱的巫医，没准就当您是中邪来处理，直接让您洗狗屎浴就敷衍了。

如果洗了狗屎还不见效果的话，还可以用狗屎搀和中药再洗一把。据说狗屎和药洗澡还可以饮酒防醉哦。三皇五帝之一的舜曾经就用过这招。说来起来伟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很艰辛的历程啊。伟大的帝舜自幼丧母，从小就受到后妈的迫害。发展到后来，舜的亲爹瞽皇、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象都黑了心肠，三人密谋以请舜喝酒为名，准备灌酒醉了舜，然后杀了他。舜知道后很难过，难过之余他将这事告诉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于是，这两姐妹就给舜用狗屎和药，给舜洗一把狗屎澡。第二天，舜应约去喝酒，怎么都喝不醉，因而免遭杀身之祸。

此外，狗屎还可以搓成狗屎丸，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您可以直接拿狗屎丸丢过去。在先秦您不必为自己摊到狗屎运而哀叹。踩到是好事，狗屎在身，百鬼不得近身哦。看这里，您应该可以明白小柳的用心良苦了吧。之所以推荐您穿越到先秦干跳大神这个职业，是因为这是一个丢狗屎和被丢狗屎的选择。做巫医啥的，起码丟狗屎的主动权在您的手里啊。

要跳大神不能光会丢狗屎，还要会一些咒语。先秦时期咒语倒是不难学，只要注意两点就可以了。第一，语言要简单。话不要太多了，神明的业务很多很忙的，未必有时间听。第二，语气要强硬，一定要拿出职业驱魔人的气魄。作为一个专业驱魔人气势上绝对不能谁给那些牛鬼蛇神。继续拿睡虎地秦简《日书》来举例子，其中有一条咒语是这样的：“天神下干疾，神女依序听神吾（语），某狐叉非其所处，巳；不巳，斧斩若。”翻译过来是：天神降下了不正之疾，神女依序听着天神之言。患者的身体可不是你这个小狐叉作恶的地方，赶紧给我麻溜地滚蛋。不然，我分分钟钟拿斧头劈死你啊！

不要觉得这条咒语很粗暴，先秦时期诸如此类的咒语还很有多。我相信您一定可以举一反三的。

备注：（1）包山楚简，简80里有关于楚人伤人的刑事起诉。

（2）包山楚简，简127里关于余庆杀人一案中，记载210个人出庭前都进行了盟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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