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景元本纪》载:景元十二年,酉阳王燕漱因世子恶意伤人,遭御史台御史联名上书弹劾。上震怒,以纵子行凶之名褫夺酉阳王掌羽林军权并于家自省一月,以示警戒。
酉阳王府。
燕漱坐在主位上黑着脸瞪着衣衫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跪下!”
燕清扬直直的站在原地,毫不畏惧的迎接父亲的威压。
“我不跪!”又觉得委屈,“我何错之有!”
父子俩在屋里相互较劲,谁都不愿向后退一步,战争一触即发。
门外的管家知道王爷怕是又在教训世子了,心里不停念叨:可莫要真的动手了,万一世子有个什么好歹,他可怎么跟老太爷和老夫人交代哟!
“唉。”管家长叹了一口气,点了自己的亲信过来。
“你快去主院儿里寻王妃,就说——世子受伤了。”管家可不敢在背后造燕漱的口舌,但只要这么说了,想必王妃定然是可以明白的。
交代完后,管家又回到了一早就被交代燕漱关上的房门前,忧心不已,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朝里面担忧的望上一望。
“哼!”燕漱恨铁不成钢的飞给燕清扬一个眼刀,“你还不知道你错在何处?”
“儿子不知,请父亲明示。”
燕漱一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儿上我就勉强教教你”的神色,颇有些自得的道:“你最大的错处便是让人抓到了你的把柄。”
“为父且问你,杀手杀人的最能不为人察觉的方法是什么?”
燕漱也不等燕清扬回答,径直说了下去。
“借刀杀人。”
“唯有借刀杀人,才能在既能达到目的的同时,还能令其他人无法抓到把柄。”
“纵然抓到了把柄,也只能在背后恨你狠的牙痒痒却不能奈你何。”
“如此说,你可懂了?”
“嗯……”燕清扬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反驳的时候,于是他立刻换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儿子——受教了。”
燕漱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孺子可教。
“王……王爷,王妃来了。”门外老管家激动到破音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燕漱心里清楚这又是管家自作主张的结果,但他早已也见怪不怪了,可他是慈父啊!清扬再愚钝,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岂会随便对他动手。
吴氏原本在打理府中的账册,但一听说儿子受伤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事情,连头上都只是简单绾了一个发髻,急匆匆的就往书房赶来了。
管家早就替吴氏留好了门,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吴氏第一眼就看到了燕清扬狼狈的模样,还以为是受了燕漱教训得来的,立时心疼不已,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还顺带着狠狠瞪了燕漱一眼。
可再细细打量着,分明是与人打架留下的伤痕,一想到一向乖巧的儿子竟与旁人不记身份后果的打架,脸色就渐渐难看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才是。
“阿扬,你这一身伤哪来的?”
燕清扬一听到母亲轻柔的声音就想往她的怀里扑,可看到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又堪堪忍住了。
“是那群臭小子,非要说妹妹跟席珩定亲了”,燕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明明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做不得数的,我哪里能让他们这样败坏妹妹的声誉。”
燕清扬怯怯的瞅着母亲:“儿子一时气不过,这才出手的。”
“儿子知道错了,娘亲千万不要生儿子的气。”
吴氏听了气早已消了一大半,又问道:“错在何处?”
燕清扬听到母亲如此问,立刻挺起了小胸膛,颇为骄傲:“儿子错在亲自同他们打闹,若有下次,定要学会借……借刀……借刀杀人!”
王妃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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