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我们测绘到那个村就吃住在哪个村。有的是村里开伙,有的是下派到农户。其实我们更喜欢在村里吃,不愿意到农户家里去,主要是觉得不自由不方便,另外也怕遇到家里卫生条件不好的。在那时候的农村,真有脏得让你无法想象的人家。
但这事不能由着我们意愿来,最终还得听从村里的安排。记得在白石村的时候,我们被派到一家吃中饭,那家的环境就不太好。饭菜还可以,大米饭、豆角炖粉条子,还星星点点的有几块肉。
他家几口人我不知道,出面接待的就是三个人,四十多岁的两口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那个女孩我竟然有点面熟,后来想了起来,是我读高中时下届的一个女生,长相很一般,所以留下的印象也不深,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的。
那天,我们一起去吃饭的大约十来个人,放了两桌,年龄大的在北炕的一桌,我们五个年轻的在靠院的南炕一桌。
吃着吃着,不知怎的,我们当中那两个最年轻的哥们竟然哧哧笑了起来,然后和李义辉交头接耳了几句,李义辉也跟着笑。我和宫方春不知所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问他三个因何发笑,他们竟然谁也不肯说。
那家的女孩倒是挺大方,一个劲儿地给我们添菜盛饭,见他们三个不停地笑,隐约有点不自然了,就试探着问是不是菜做得不好吃。李义辉赶紧憋住笑,摇头说不是。那两个小兄弟却还在笑。女孩便说道:要不是菜难吃,就别装假,锅里有的是,管够造!
她这样一句话,让我和宫方春也笑了,那三个人就笑得更厉害了。但我一直没搞明白两个小兄弟在笑什么,他们又不说,我也越感觉奇怪。我发现其中一个两只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往窗外瞄。我试图找到他们的笑点,但并没有发现别的,就是看到他们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梨树,树干上竟然钉了个木头牌子,上面画了个箭头,写着“厕所”两个字。我猜这一定是他们发笑的原因了。这个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想必是他家还有淘气的男孩,才能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看那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肯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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