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

曾经想过：在那一刻，我可能是哭不出来。

最近的一次感觉到自己“哭”了，是女儿初中时做的阑尾炎手术。

其实并没有值得哭的地方，只是因为之前经历过其他亲人在外科手术后有过的无法排尿的场景，脑子里开始担心她小小年纪就难免为此会经历导尿的痛苦，心里不免忧虑起来。

幸运的是，在术后的正常时间内，女儿顺利完成了应该做的事情，忧虑变成了多余，我和老婆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并且感觉有泪水从眼眶涌出…

是高兴还是其他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那确实是眼泪。

母亲离去，我却没有认真地哭过。

席间，朋友曾安慰我：“该吃还得吃点，也甭管别人说什么哭没哭的：家里出这事，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张罗；想哭，我得能顾上…”

其实，我根本没听到别人说什么，也没有余力去理会这些，一切从心而行。

就像后来和女儿说起这些，我说：“咱们家里，都习惯了隐忍自己的情感，没什么，自己知道就行…”

可是，那天我确实又哭了：

开席时，突然不见了女儿。我四外张望，发现她躲在角落里的桌子上悄悄掉眼泪。

过去想安慰一下，却除了一句“别哭了”再也想不到任何话语。

女儿不满地对我哭喊：“一个早晨、上午，我一直都憋着没有敢哭，就怕你们都受影响；现在在这里没人、我哭一会儿不行吗…？”

我瞬间无语，眼泪，控制不住地、在女儿的抽噎声中滑下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