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的世界上流传这样一句话“永远搞不懂父子关系”
像我们这群90后,有人说会毁在我们手里,企业家会说世界由我们来创造。其实我都不赞同,折中来看或许更好。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来都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现如今,我也越来越变得像他。
酒这种流在人血液里的东西,一直伴随着父亲从青年到中年到去世,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喝酒,从懵懂时代就记得家庭氛围不太好,父母总因为这个争吵,那时还小,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也许那里觉得更能躲清净,从那个时候我也恨透了父亲。
我也不知道他怎了,酒才是他人生的全部?父母争吵多了,感情也渐渐的变淡,那个时候从来也不会想父母怎样,或许更希望他们去离婚,我觉得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更加过得好一些。
父亲不同意,并保证不会在喝,其实这样的决定有过无数次了,但成功从来没有过。
争吵从来都是在这个屋子里回响千万遍,实在郁闷时我就跑到田里去大喊,感觉老天总是不公平的,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有父亲陪伴,我就感受不到他的好,那年的风很大,雨也不小。
我透过家里那扇已经起皮的窗户看到了,父亲这一生。
2004年,我读了寄宿制学校,能躲一躲这喧嚣的时间,学校2个星期放一次假,但和父亲同桌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他很忙,不是在外和别人吃饭,就是在去吃饭的路上。晚上的日子也算是最难熬的,争吵也随着越来越安静而让我更加的害怕与担忧。
除了想逃离这个家,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生活的干燥就像一坨大便充斥着整个夏天,蚊蝇嗡嗡响个不停。
时间过的很快,我考上了大学,也许成为了他心中的骄傲!他对酒的依赖也没有了那么大的耐性,或许伴随着人生的轨迹与转折都在此刻发生变化。
大一,清明节我没有回家,他给我打电话回不回家,我说不回了,跟同学去天津看看大海,那几天我们和几个同学像在探险,路线规划完全没有,凡是想看的都没有找到,3天的时间,两天在宾馆度过,那两天大家都很郁闷,都说下次再也不回来了,我也偷偷无奈。
记得那是五一前夕,不过离放假还有几天,白天接到姐姐电话,哭着对我说,父亲突然昏迷不醒,让我赶紧回家,我从同学那要到做大巴的时间,一路上跟姐姐通着电话问父亲的情况,那个时候医生其实已经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在车上,我强忍着泪水,争取不让它留下来,天天渐黑,我终于到达父亲住院的地方,外面排满了亲人,此时我再也忍不住这种即将逝去亲人的痛苦,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就是看不到任何反应。
医生给出的结果,大面积的脑梗,整个脑袋已经被堵的没有好地方了,随时有生命危险,医生说的不是很绝对,但能感觉到这辈子在也不能说话了,由于堵的太严重,连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在医院的23天,母亲,姐姐,还有我连番照顾父亲,他成植物人了,连吃饭都要在管子里,扭头都要人帮着,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正常人的。
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依然上学,母亲和姐姐在家照顾父亲,最痛苦的就是每一次回家都感觉父亲瘦10几斤,或许这是他的宿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父亲的病情还是那样,看不到好转,也看不到变坏,但是皮包骨头越来越明显。
父亲躺在病床上陪我和母亲过了一个春节,我记得那是父亲的本命年,母亲特地在集上给他买了套大红色的秋衣,穿上给人感觉精神了许多,此时父亲最多80斤。
大年初一,母亲一直在锻炼父亲的吃饭能力,虽有些好转,但效果甚微,那天,父亲吃了两个饺子,我拜年回来,看到目前在偷偷哭泣,也许想到从来没跟父亲一起好好享受过!
那一年,我大三,姐姐急促的电话在次打来,此时我也料到或许是父亲病危的消息,姐姐说父亲又昏迷了,那一天,距离国庆节还有两天。
这次,我打的回去,总共花了700多元,第一次感觉钱不在重要。
进门的时候,很多人站在院子里,我知道这都是来送父亲最后一程,父亲半眯着眼,那是太瘦的缘故,眼睛早已经无法完全合上。父亲的呼吸很微弱,已经连续输液4瓶,在维持着想见我最后一面,可他却听不到我的声音。
第二天,父亲还是醒了,不过病情明显加重了,这次舌头蜷缩了进去,连一滴水都无法吞咽,那两天全家都很沉默。父亲没有办法进食,喝点奶都很困难,问他吃东西么,他眨眼说不吃,那两天成宿成宿的看着我们,似乎精神了很多。
临走的那天晚上,凌晨3点多,我隐约听到父亲大声的喘气,似乎要说什么,眼睛急促的看向姐姐的屋子,我和母亲安慰他没事,好好休息,但他就是不听,整个身体非常的僵硬,眼睛瞪的比平时都要大很多。我们似乎都没来的急知道他要说什么。
早上7:00 父亲没有了呼吸,这一天开始,我在也没有了父亲,他49岁,我23岁。也许那晚是想让我们叫醒姐姐,他要跟我们道别,但是我们似乎还是错了什么!
随着长大,或许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也渐渐不再去想父亲总是那个醉醺醺的样子,因为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一生当中,我们会遇到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当他们在我们的生命中失去了,我们也许才会选择毫无意义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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