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记忆是一道伤痕,
野味总先触及三月的阵痛。
如果说踏青是一种浪漫的感觉,
我眼中;
只看到母亲是道风景。
鲫鱼韭刀磨得锃亮,
竹篮搭腕儿谐胯扭动。
出门儿就伙同邻里婶子大娘们,
还拖待我们这些个“跟屁虫儿”。
出村分散,
遍野如星。
躬身蹲踘投身风吹草动,
韭刀滑块;
剜芽剔根儿欲“扫尽”三月的野味内容。
起身儿的荠菜,
伏地的蒲公英。
耸“耳”的羊角菜,
扎堆儿的麦蒿丛。
带刺儿的青青菜宜掐红杆儿,
流奶的苣荬菜沾手难净。
顶花的面条菜还托着绿“瓶”呢,
粉色的小朵沾额正中。
大叶的灰菜听说得焯水吧?
驴耳菠菜直接吃都行。
这时的茅针儿我们叫谷荻,
最可口是红皮儿剥开那点儿
甜润的“虫儿”。
地黄菜丑陋可花儿俊俏,
含朵甜舌如酒化胸。
才知道野扁豆大名叫紫薇,
剜下来别吃;
傻看“雍容”。
难看的蛤蟆草也能当菜?
拔下来母亲说声别扔……
归来的竹蓝如精神饱满,
进屋细摘沥水湛青。
或蒸菜团或熬粥饭,
谁感清苦唯享其乐融融!
清苦的日子品出香甜,
童心后觉岁月的隐痛。
沧桑颐养了天真纯净,
令回忆犹迷恋那时境明。
怀念当时蓝格莹莹的天啊,
清澈灵魂的水格绿莹莹。
如今的梦里自己常穿越到那时三月,
御景扶飘;
兴奋成一叶风筝。
俯瞰母亲抬头微笑相望,
双颊如霞;
篮菜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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