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白百何和文章还是顶流实力派演员,他们合作的电影《失恋33天》大火。一时间,大家都在谈论大大咧咧、乐观傻气的黄小仙和毒舌又仗义的娘娘腔王小贱。
我没看这部电影,至于没看的原因,现在已想不起来了。但是,在这部影片热度渐退之后的暑假,某天我看到电视上正在播《失恋33天》。不过,因为不喜欢在电视机前久坐,所以我只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比如,刚失恋的黄小仙和老板一起吃饭时,在餐桌旁唉声叹气;傲娇且毒舌的王小贱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教导萎靡不振的黄小仙;深夜的办公室里,黄小仙隔着落地窗看着对面楼LED显示屏上的“FAITH”(信念),和站在T字母下朝她挥手的王小贱……
于是,我开始对“33”这个数字有了莫名好感。起初,我以为这种好感与电影宣扬的“爱,就疯狂;不爱,就坚强。”的率真有关,但后来渐渐发现,这个数字真正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的从新开始(非“重新开始”)。虽然我一直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33”会给我这样的感觉。
周三早上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小男孩和他的奶奶。小男孩四岁左右,奶奶拎着男孩的小书包。刚进电梯,奶奶接过小男孩手里的饼干袋,小心地撕着袋子。袋子撕开后,奶奶失望地嘟囔到,“饼干碎成两半了。”小男孩乖巧地接过饼干,看了看,突然开心地说到,“太好了!”我忍不住看了看小男孩,发现他一双眼睛正盯着手掌上的饼干,满眼笑意。奶奶也看着小孙子,脸上略带惊讶,然后重复一遍,“饼干碎成两半了。”
小男孩也重复了一遍,“太好了。”然后抬起头看着奶奶,接着说,“我有两块饼干了。我可以吃两块饼干。”奶奶面露难色,认真地对小男孩解释,“这还是一块饼干,它只是碎成了两半。”小男孩却自顾自地开心重复,“我可以吃两次,我有两块饼干。”
出电梯的时候,奶奶仍在解释饼干碎了的事实,而小男孩依旧沉浸在可以吃两块饼干的快乐里。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也突然明白“33”于我的特殊意义。
“33”就是那一块碎成两半的饼干,一半过去,一半未来,而当下的我正握着它们傻乐。
“3”和“3”是一样的,因为它们同属我人生的一部分;但“3”和“3”也是不一样的,因为一个是初级版(个位数),一个是进阶版(十位数),它们各自代表了我人生中的不同阶段。但未来的“3”里一定会留有过去“3”的痕迹,虽然未来的“3”是一个新的开始。
黄小仙在失恋后的第33天从过往爱情、友情、事业的泥沼中挣脱,她开始以全新的视角和态度去面对自己和生活。所以,对于黄小仙而言,“33”即代表过往伤痛的结束,也代表了她人生征程中一个新的起点。
“33”既是终点,也是起点。
近年来,几乎每次被人问到年龄,我都会回答“33”。部分原因是突然被问起会有点懵,但更主要的原因或许是潜意识里一直有某种期待,希望结束一个人生阶段,然后开启新的人生征程。
自从拿到offer以来,常听别人对我说,“你真的太有勇气了!”可是,我一直觉得这和勇气没太大关系,它只是一种人生选择而已。其实,三十岁的时候我并没有读博的打算,更没有想过要出国留学。那时候我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一成不变和一眼看到自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样子的恐惧。可是,现在回望,又觉得当初的一切选择都合乎情理。
这段时间相继见了几个相识十多年的朋友,在他们身上我仍可以看到他们十多年前的样子(更多是性格上的),同时也注意到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新的痕迹。不过,让我颇为惊讶的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如今迥然不同的人生轨迹都与各自过往的某些东西紧紧联系在一起。于是,有那么一刻,这些意料之外的合乎情理甚至让我恍惚觉得看到了镌刻在每个人掌纹里的命运。
我们都是自己命运的掌舵人,所以每一次转舵,不论是在风平浪静的海域,还是波涛汹涌的险滩,多少都会留下个性使然的证据。
朋友给我推荐了一首诗,恰好可以在此与各位分享。
我们航行在不同的海洋
奥拉夫·H·豪格 [挪威]
看起来我们航行在同一个的海洋,
其实不然。
我的甲板上堆着铁和大木头,
货仓里压着沙子和水泥,
我沉重,
开得慢,
逆着碎浪,
雾里响着汽笛。
你在一艘纸船上航行,
你的梦想吹动着蓝帆,
风是那么温和,
波浪是那么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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