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醒来,窗外白雪上反射的月光,几乎让我误以为天亮。想起2023年即将过去,有不舍,也有希望。
这一年我的最大收获,是散文《天路满风车》,刊登在12月15日的《河北日报》上,这是继去年7月29日的《建安陈酒香》,在“布谷”文化周刊上,发表的第二篇。
虽然在这样的大报上稿是靠机缘,但却让我对冲击纸媒的天花板,产生了抑制不住的梦想。同时我也明白了自己莫大的差距。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人在追求的道路上,有机会邂逅更多的美景和芬芳。
从今年春天开始,我加入了“春蕾和春雷”文学爱好者创作群,每个周日晚都能听到李春雷老师“周末晚九点,我们又相见”的天籁之音。在这里我明白了写作怎样入门,让作品怎样珠圆玉润,怎样让文章不像趴在地上的藤条,怎样让文字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闲暇的时间看手机,主要是汪曾祺老师的作品。读汪老的散文和小说,仿佛在屋外的小茶桌上,一碟花生米,半瓶老白干,和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每人一把芭蕉扇,无拘无束,边酌边谈。
渐渐地,我认识到以往经常大杯灌,是对酒的不尊重。酒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神物,喝酒要恭敬,要慢,要品,要喝出酒的绵厚和醇香。文章也是,不能靠声嘶力竭地大喊,而是要在轻风细雨中,像熨斗一样,让有褶皱的情绪舒缓下来,在心静中自我修复,不知不觉中点亮一盏灯,冲破迷茫,执着前行。
人生的意义是活着,可人和人却不相同,一样是吃饭和睡觉,但人更胜猪一筹的是人有思想。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是本能,即使再苦再累也要仰望星空是神圣。“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欢愉,是一辈子糊里糊涂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境界。
这一年发朋友圈少了,因为我终于明白获得文章的点赞量,根本不是阅读时长。这就像在大街上遇到熟人,口头上很热情邀请上饭馆喝酒,心里都明白那不过是为了面子的一声招呼。一个让人茶不饮饭不思的女人,不是因为她的绝世容颜和傲人的身材,而是一个不经意眼神中的共情,一句瞬间融化你内心孤独的问候,在你万念俱灰时,重新燃起看一眼窗外风景的激情。人过半百,无聊的应酬,不要也罢。
结识陈剑老师,是我人生下半场的幸运。我说我是陈老师的拎包随从,陈老师说我是个好文友好酒友,大家互相吹捧,其乐融融。陈老师的家是一座文学宝库,除了琳琅满目的国内外名著佳作,还有长年订阅的报纸刊物,特别是他老爷子在世时的《人民日报》海外版的剪贴,正在被我一本本借阅。
我对以往的报纸情有独钟,不单因为它们排版的精美,文字的严谨,内容的厚重,关键是每一篇读后,都能打动心底某处柔软,让人有所感悟。犹如春晚的小品,几十年后还让人津津乐道的,绝不是靠挠胳肢窝的搞笑,而是精心打造的剧情,让人产生心灵深处的共鸣。
当有人担心老年的孤独时,我就劝之读书,然后写点东西。写东西不一定要发表,而是在一个个文字的铺列下,安顿好无所适从的自己。当有一天打通了任督二脉,自己成为了自己的知己,就会永远摆脱寂寞的苦恼。
今年的旅程很丰满:晋城的皇城相府,太原的壶口瀑布,西安的兵马俑,张北的天路,长治的八泉峡,黎城的黄崖洞,一路风景,一路心情。文学交流很频繁:上邱县欣赏了杨凤奎主任的一方庭院,到曲周参观了李治山的博物馆,被邀请当了《肥乡文化》的副主编,参与了《肥乡名人录》的编纂。社会活动也很多:加入了市乒协,成为区摄影协会成员,参与了区围棋协会的成立。
当然,有收获,也就有不快。抬眼往前看,所有的不快都是过往云烟,不提也罢,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虽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还有多长,但还是要珍惜当下,让每一天当成生命里的最后一天,过得标新立异,有滋有味,既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又时刻充满阳光。
永不再见,苦辣酸甜的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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