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你好,再见,好久不见
一段回忆,一段经历,从相识的握手你好,到挥挥手说声再见,若干年后又紧抱一起说声好久不见,是多少次真情离别,让我体会到这几个字的含义。
2014年9月5号,早晨八点到县城武装部报道,6点多我就被吵醒了,隐约中从耳边听到客厅传来的响声,阿姨和舅舅,哥哥和姐姐,都早早的来送我,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扣扣的留言板,暖心过后,就把签名改成了这几个字。
我印象很深刻,前一晚和朋友们喝酒喝到了晚上11点才回家,临走的行李什么都没有准备,包括军装领了都没有试过,所以那个时候我保证自己没有准备好当兵。那天早晨,我慌张的穿上又肥又大的军装,提起一个被装满满的运行包,饭都没吃就匆忙走了,上了 绿卡车后我就没回头,那种场景真的不忍回望,家里的亲戚都来送自己了,曾经我最害怕离别,每次都在故作坚强,不要眼泪,也不拥抱,还会见面,但回过头内心不知脆弱了多少次,到了教导队,分兵后又被班长带回班里,我是第一批兵,也是班里第一个来报道,刚进门时看见地上有盆热水和白毛巾,那一刻,心里开始酸楚,感动,接下来就是上交手机,点验包裹,讲心里话我并不知道这包里都装些什么塞真么满,等班长打开后也惊讶了,因为部队里什么都会发,包括生活用品,小到牙刷袜子,包里装了很多生活用品,有几套新买的秋衣秋裤,几条羊毛衫内衣,几捆鞋垫,还有我最喜欢的几件便装,还有很多小件,毛巾,等等感冒药和酒精,这些都是新买的,班长问我这是在搬家么,你妈妈时有多疼你,这些东西买完得跑几天啊,但当时,我听见这番话后有一种愤怒,我不觉得这是种爱的表现,反倒觉得是种负担,多事,还不懂事的我从离开家一直到新兵三个月,从未和家人,只有我届电话喊我回家吃饭,睡觉,问我想吃什呢,钱够不够花,但我从来不会顾及她们是否吃好,睡好,刚到新兵连我并不适应,去哪都要请假,柜子小的可怜还不能乱摆放,每天都会起早叠被子,那些日子并不好过,我不想告诉家人我过得如何,每次看到战友从电话室泪流满面走出来时,我都在班里写日记,假装坚强。
我想从进入部队那天起,我就一直期盼着两年后离开,所以不管经历些什么,我都可以忍受,但到最后,还是留下来的,直到今天再翻录那些笔记,其中一篇是这样写到。
“有时候经常想,人走过的路未必是想走的路,人走过的路未必是一定要走的路,而这条路,我什么都不知道,在亲人的百般讲述下,我挑着一支蜡烛等待燃烧,等到燃灭时,或许就可以自信的走下去,不怕孤单,不怕黑”
下午,秋风扫过落叶,训练场上,滑动着树叶沙沙的响声,整过训练场在跳动,我心浮不定,多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留住思念,留住青春,把这声响通过大自然一直传递到家,沿着街道,顺过列车,拂过山峦,倘过溪水,快到小城了,我深思,凝望。
“你好”
所有的开始都源于相见相识,我们相互了解,相互品味,新兵连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天,面临着又一次的分离,各奔东西,我们曾共同坡爬滚打,挥洒过汗水,滴在沙地过热血,从松松散散的地方青年融入成一个团结的集体,得到过各类评比的名次,虽然与往日的精彩告别,但在这里何尝不是一种领悟,手已经粗燥,干涩。厚厚的茧子磨成块,开始泛黄,当兵的日子不少会有感动,每次武装五公里,我都是最慢的,战友背上我的枪和挎包,用背包绳拉着我一起跑,那一刻,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是感动,又是一种坚定,直到后来,我也背上别人的枪,在途中枪在肩上和后背来回摇晃摩擦,整个后背的皮都烂掉了,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在坚持,疼痛过后还是疼痛,疼痛过程中依然是疼痛,既然已经痛过,需要面对的就是坚持下去继续跑。
也许是来到部队我才发觉,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家人无比尊重的关爱,也许是一桌子丰盛的菜,战友回把你夹不到的菜有意推向你,也许是上岗时,把你蹬在床下的被子拿起来帮你盖好,还是在炎炎夏日随手分享给你他自己在炊事班冰箱里冻过的冰水。太多太多,那一刻,让我恍然大悟,让我珍惜,铭记。
“再见”
新兵连下连,到了分离的前一晚,我们班长很晚才睡,相信每个班亦如此,分离的气息让整个屋子鸦雀无声但又凝重,不同于往日的是熄灯后大家总想悄悄的相互言语几声,聊不停,可是这一刻,大家都不发言,不知道讲什么,讲讲今晚吃的鸡腿真香,还是讲讲明天早晨分菜的班长会是哪个,会不会多给一勺。老郭,我的新兵连班长,没讲话都已经泣不成声,因为会有几个带的兵从他手下面分去别的单位,她们在相互安慰,但内心又些许不甘,我选择了沉默,只是最后的时候,我干了手上的饮料,告诉他们“总有一天,这里的每个人,还会聚在一起,说声好久不见”
第二天早晨,和我意料的差不多,他们抱在了一起,无所顾忌地哭着,嘴巴抖的什么都讲不清楚,我拍了拍他们的后背,点了点头,目光低沉了下来,然后一手推开了要离开的战友,我不会哭的,因为没有哪条规定说离别一定要伴着不舍的眼泪。
因为我看到的,我等待的,我想听到的是那句“好久不见”
2014.12.25
第五节.现实的两条路
“人生走过的路未必是想走的路,人生走过的路未必是一定要走的路”
因为曾经我的颓废,我告诉自己“这种日子”真的不可以再继续了,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来改变自己,救赎自己,不管是不是想要,是不是一定要。
入伍以来,我质疑自己的能力素质,内心曾有过痛苦,准备好推出,但始终下不定决心,我离开了自己的圈子,简略了我曾经的习惯,同时,也失去了一种特殊的情感,我选择了成长,坚强,勇气,面对,信仰和成就,也许没有太多温暖,也许从未承受过压力,也许不能乱发脾气,在这里,我被动的成长,是阴影,既是回报,因为孤独,丝毫温暖显得那么深入人心,是清楚,所以脚下的路要自己走,也许我会有更好的未来,但我并不知觉究竟什么时候才来,所以不想走变成了可以走,也许我又更精彩的生活,但我却不知这精彩是否长久真实,所以无路可走变成了一定要走。
每个人,一定要挺过你感觉最狼狈的日子。
漂泊的意义在于有所选择,那年我漂泊在部队的日子第六节.世界太小,我们总以为自己很优秀
我承认,部队是一个激进的大环境,让你不得不学会成长,辨清是非,开阔视野,至少我看到了,也体会到了。
曾经,我的错觉告诉我‘你很优秀,最起码现在是’慢慢,知道我摔伤了自己的腰后才明白,世界那么大,何谈优秀,行与不行就是一念之差,既是一念,又是很远,所谓优秀只不过是小环境里病变的自负心而已,也许就是这种优秀,让人望而止步,远离,偏激。越长大越不安,对母亲的愧疚之心日益加重,自己曾经的过错在部队在脑海中无限被放大,自责,当自己承受不来时,于是乎想起了母亲,她会无条件帮我,安慰我,消除我的压力,新兵时别人的津贴都是寄往家里,而我经常不够花,我嘲笑我自己,我还不是靠家里。
新兵时,可能是因为我受不了苦才选择了压抑自我,有时候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晚上凌晨要上两个小时岗,还要一个小时去围着监狱步行接岗,下岗。中午的时候班长让扣被子,没有午休,每天都是视野模糊,精神恍惚,每天都在梦境中醒来,不知觉中睡去,没有任何方式补觉,周六日更是帮厨公差不断,找不到一个完全自由独立的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安心的歇息一下,那种日子,没有希望,没有尽头,没有光亮,每天都是不完整的夜,睡不醒的疲惫,身体背负着训练的酸楚,人生就在独木桥上摇摇晃晃,不是我没有信心,是我找不到信心,也许一天可以坚持,一个星期也可以坚持,一个月也能看到希望,我一眼望去,是两年的日子,两年有多远。我害怕着自己的脆弱,不能坚持,刚刚成年的我,成人礼竟然是这样的礼物送给我,那些日子,我身体受伤了,不能参加训练,军事素质虚弱了很多,我每天要做的就是白天去后勤帮忙打杂,晚上扛着腰疼背枪上岗,那种日子我觉得失去了意义,我看不到活着的价值,这些想法,加剧了我逃避的意识,我开始怀疑自己,开始变得内向不语,学会独处,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消沉,更没有一种方式,一个空间,一段时间去宣泄和倾诉,傀儡一样的活着,我再不会觉得自己多优秀,只是觉得至少我还有梦想,可以去喜欢,去坚持,后来我挤出所有休息的时间,去看书,笔记,完成这些内容,我告诉自己漂泊为的就是人生有所选择,吃苦就是为了更清楚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在平庸里活出内心的精彩,在平淡中过得不凡,在平凡的世界里怀揣着英雄梦想.
漂泊的意义在于有所选择,那年我漂泊在部队的日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