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公交站等车,阳光照在对面国家电网办公楼的玻璃上,发出红色的光。
对面路旁悬铃木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的小球,在风中轻轻的摇动。
蓝色的天空。
一架飞机从西向东拉着白线飞了过去。
又一架飞机从南向北拉着白线飞了过去。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让人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
公交车停在眼前。
差不多要坐半个小时的汽车。
汽车里开了暖气。
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有些颠簸,一晃一晃,很舒服。
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一上车,暖暖乎乎的,就想睡觉。
车子拐弯,身体向右倾,一下子惊醒。握住前排座椅,睁开眼睛,这是到哪里了?
道家有坐忘。我这是不是就是坐忘呢?
下车,走路。
一直走在路上。
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一个人。
好寂寞啊。
说起寂寞,总想起姐姐的单位里院子中的那座大铁塔。
这两天一直想起。
我说:“这个铁塔是干什么用的?”
姐姐说:“不知道。”
那天下午刮着大风,刮着大风,所以天空还是比较蓝。那座铁塔有二三十米高,黑色的缆线顺着铁架爬到顶上,特别显眼。
姐姐的单位是一个老国企。
好像解放后不久的那种大院子,对门是小楼,剩下差不多全是一排排的大瓦房,排与排之间,有月亮形拱门。
那天是周末,很安静,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姐姐一个人一间办公室。
窗台上放着好多盆花。
院子里有一个共用的水龙头,冬天怕冻上,用橡塑厚厚的包住。
站在院子里,抬头就看见空中的那座铁塔。
姐姐一直一个人生活,没有成家。一直在这个单位里,从毕业到现在,十几年了。
工地上有一只野狗,黑色的耳朵和半黑的尾巴,其余的地方则都是白的。
和保安一起看着大门。
我的前面走着一个民工,穿着绿大衣,四十多岁的年纪,晃晃悠悠。
那只小狗扯着脖子冲他叫。
只冲他叫。
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威胁一样,低沉而有力,好是奇怪。
那个人就好像没有看见它,依然慢慢的走。
那只小狗也就叫着,却始终没有冲上去。
我在后面看着他。
我在后面看着它。
2018年的第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再向前不久,就要过年了。
向后看,我的人生已经走了那么远。
昨天晚上,超级月亮。
我在阳台上,用我的单筒折射式天文镜看见月亮上好像下了雪。那一层白,是什么呢?
焕新用手机拍下图片,发到了朋友圈上。
电视里和网上都有直播,什么超级蓝月伴血月,152年一次,沸沸扬扬。
最淡定的还是梓怡。
小家伙坐在她屋里二层床上,安安静静的捏着她的彩泥,看着平板上的图案,做出来两个卡通玩偶。
“爸爸,你看。”
安静的夜里,重看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这是他所有的作品中我非常喜欢的一部。
因为那种寂寞感同身受。
那种悲伤,像大海的波浪,一波连着一波。
好吧,我们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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