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兰同桌吃酒,她的外甥叫小强,曾是儿子小时候的玩伴,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问起她外甥的情况,兰脸上挂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缓缓地,她开口了:"他呀,现在能耐大呢!一年工作换了好几个,每个工作都是他自己找的,又是他自己回的,你们没人有他这样的能耐吧?"
"不是说他当兵去了吗?"我问。
兰不紧不慢地说:"是当兵了,当了两个月的兵,部队就不要他了,让地方上去领人。"
"咦,咋回事啊?"
"他训练偷懒,在部队被关了禁闭,上面首长来考查,他向首长汇报,说自己被饿了两天两夜……部队他还能呆得下啊?"
"他这孩子,又懒又馋,能坐决不站,能躺决不坐,往哪一躺,身子就钉在哪了,半天不见他动一下的,要得他动,除非你有美食让他拿去吃。"
"他初中就读了三个学校,在第二个学校参加军训时,晕倒了,老师喊了父母过来,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原来是他受不了苦,假装的。"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样?小时候蛮活泼聪明的。
兰以下的话似乎专门给我释疑的:"他妈妈当着他的面跟我说过一件事:早上他想吃糍粑,指定要吃一中门口那个老太卖的。他爸骑了个摩托车,`呼'地出去了,又`呼'地回来了,他接都不肯接,说到一中不会这么快就回头,肯定不是买的那儿的。他爸转身又出去了,这次时间算起来到一中够个来回了,他接过来咬了一口,便不肯吃了,说不是那味儿。他爸第三次买回糍粑,终于得到他的认可,全吃完了。他妈是边笑边说这件事的,说得眉飞色舞,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在夸自己的儿子呢,还是想让我顺便也夸上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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