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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在城市里待久了,过够了抬头只能看到林立的高楼看不到星空的日子,厌倦了与手机和电脑相伴的生活,见多了灯红酒绿和行色匆匆,以至于总想逃离,总想找个地方放下一切现代化生活的枷锁。
所以时间越久越想念家乡的纯朴悠闲,怀念过去伴着鸡鸣声起床狗吠声入睡的日子。
转念一想,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细细想来也快三年了。中间也曾断断续续回过几次,可每次都像探亲,呆不了三五天就又急匆匆地离开。
这样做的结果是,前几天回家办事,说起方言来竟然开始生疏,有些词儿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如何发音,只能用普通话表达想法。不知道该替自己悲哀,还是该替家乡悲哀。
回家的几天里,住在远郊的奶奶家,出门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地,天刚亮就能听见大伯赶着小羊们去吃草的声音。
奶奶也总是一大早就起了床,早饭的时候,我、bull、弟弟还赖在床上,等清醒了,奶奶早已在楼上扯着嗓子喊了好几遍。
我走到弟弟床边挠他的脚心拍他屁股,看他四处乱蹬、皱着眉头瞎哼哼,我站在旁边瞎乐,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小屋东边的一片空地上种着大葱、韭菜、茄子、丝瓜、西红柿,午饭前我和bull帮着奶奶摘菜做饭,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斗嘴打闹,bull不停地跟奶奶告状说我欺负他,奶奶看着我们的样子咯咯地笑。
鸡舍里乘凉的鸡偶尔也传出叫声,也像是在笑我们还像个孩子,大门口那只长毛小狗趴在狗窝里吐着舌头看着我们,两只小猫在离我们不远的阴凉地里打闹。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童年的样子,只是作为主角的我如今已是个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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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就要接近下午两点了,外面阳光很毒,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家人都钻进凉得有些发冷的地下室里睡午觉。
一觉醒来太阳只剩余晖,我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发发呆,跟小猫玩一玩,看一会自己带回家的书,时间在无形中就溜走了。
等到六七点的时候,热气渐渐散去,歇息了一天的羊开始活动,又被大伯牵去草地里补充能量。我从草地里摘下几根狗尾巴草,想再编一个小兔子,发现小时候十分熟练的技能,到现在竟全忘光了。
晚饭后我们都搬着小板凳,坐在没有灯的院子里聊天说笑,听奶奶讲我小时候的趣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蒲扇,既用来扇风乘凉,也用来驱赶蚊蝇。
小屋外面有一大片空地,和一盏不是很亮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的细长,我和bull像个孩子一样在空地上手舞足蹈看影子的变换。
玩累了,我们俩人坐在院子里一边拌嘴一边看星星,小时候轻易能找到的北斗七星和启明星,现在竟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虽然学过了物理知道了关于星星的知识,但还是不自觉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多,数也数不完”,bull摸着我的脑袋说“真是个小丫头”。
十点多的时候,奶奶早已洗完睡下了,我在水缸里舀了水,脱光了直接在院子里树荫下慢悠悠地擦洗,既不用担心有人偷窥,也不用因为事务繁忙着急忙慌。
月光和路灯的光亮映的刚刚好,风把身上的水轻轻吹干,凉爽又舒服,我洗完了拿起手电筒走进地下室,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夜安静地能听到屋外蛐蛐的叫声。
离开家乡以后的我不停地在变,忙碌、焦躁,很少停下来听听鸟叫虫鸣,甚至很少坐下来跟家人朋友聊聊过去想想未来。所以总觉得这般悠闲缓慢的生活,于我来说已是奢侈,更是最大的犒劳。
我很荣幸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容我在累的时候歇歇脚,给心灵放个假。我荣幸我的童年里有这样的乐园,让我在迷失自我的时候还能找回自己。我荣幸我还有个家乡,我知道我不会孤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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