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王功彬:儿童节记忆

王功彬:儿童节记忆

作者: 枣庄档案 | 来源:发表于2018-06-29 14:25 被阅读0次

    端午节放假,我带着儿子回乡下的老家。母亲对孙子疼爱有加,返回时叮咛:到“六一”节放假时再来,儿子一笑,说“六一”是儿童节。母亲听后顿悟,说你已不过儿童节了,我还拿你当小孩呢。

    的确,儿子身高已近一米九,还过什么儿童节呀!

    说起儿童节,在我孩童时代没什么特别记忆的,尽管整天无忧无虑地满世界疯跑,回到家中看到听到的是低矮茅屋里忽闪的油灯,以及父母或伤心或劳累的叹息。

    小学阶段是在村中的破庙里读完的。一截锈迹斑斑的铁轨,挂在千年古柏上,“当当”地在心里、在梦里敲了五年;钟声把我从“特困生”中叫醒,然后箭一样地射出去,冲到古柏旁认真地研究蚂蚁上树时的队形排列。当然,钟声也偶尔会把行走的幼蛇从大殿顶部震掉下来,随即是一阵女生的“啊啊”惊叫和我们几个泼皮孩子的嘻哈欢闹声。

    六月份是我们最盼望的吃瓜季节。那时,大家晚上都睡在庙前的汉桥上。几个孩子心痒痒的,悄悄相约,向着生产队的瓜地进发,或派个孩子装作走姥娘家回来迷路,求看瓜人护送回家;或找个大人身上喷口白酒,演醉后找家,让看瓜人扶上大道,然后其他人乘虚而入,大获而归。

    这些点点滴滴,我没舍得扔掉,也都把它们变成了文字,聊作儿时的记忆。

    儿童时期的游戏更是花样繁多,但都极其简单。或吹烟牌、推铁环,或制弹弓、造手枪;烟牌手拍、嘴吹,手拍得麻木疼痛,嘴吹得下巴红肿。铁环上套了几个小圈,推起来“哗啦啦”地在路上横冲直撞,一旦跑到驴车底下,赶车人便随即扬起皮鞭,向空中“啪”地打个鞭花,吓得我们跑出老远。制弹弓的原料是找根枣树叉子,用刀子削了作把,然后剪两根自行车内胎条,用铁丝扎紧厚粗布的弹包,再在裤包里装满石子,打着口哨,和着鸟鸣,在树下、墙角瞅着转悠。

    最钟情的莫过于手枪,有技术的伙伴们会造“火柴枪”。我没有自行车链条,不具备造枪的条件,于是,到煤矿上捡了十一支牙膏皮,卖了三毛三分钱,然后买了支铁制手枪。晚上几个小伙伴开始玩打鬼子的游戏,我把父亲带披肩的劳保帽子戴上扮演鬼子,把手枪交给伙伴扮演八路。那边八路手一扬,嘴里再配声“啪”,然后吹吹枪头,我这里马上就是一声“啊”,后仰倒地。也许是那天的“啪”“啊”得太多,第二天整个屁股都红肿着。崇拜英雄也需要付出代价。

    前段时间,有个孩子晚上放学回家后惊恐万分,说是路上有个坏人尾随自己。想当年我们曾有个小伙伴,因跟丢了个“疑似”坏人而懊悔不已。前后对比,反差几何?小时候,在外面犯了错,无论是谁的过错,回家都要受罚的,轻了是大声呵斥,重了则鞋底侍候,更别想吃饭了。现在的孩子哪怕是“罪行累累”,大人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一句“不吃饭了”后,便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前后对比,反差几何?!

    今年“六一”,我们家有资格过儿童节的是弟弟的儿子。我带他先去了健身广场,爬爬高,钻钻低;后去了肯德基,吃了鳕鱼堡,喝了冰可乐,乐得这小子眉儿弯弯小嘴甜甜,幸福无比。

    想想今天的孩子真是幸福,他们有可口可乐喝,有电子积木拼,有摩天轮玩,有奥特曼看,有书法美术学,但是,在他们幸福的童年当中,又似乎少接了“地气”缺了自立自强和坚忍质朴。

    本想写些关于自己儿童节的,却搜来寻去没有觅到儿时节日的片刻记忆。可能是没有儿童节吧,但对我来讲,感觉孩童时代的每一天都是儿童节。

    作者简介

    王功彬,1965年出生,山东枣庄市人,山东大学“山东黄埔同学调查”课题组成员,先后参加南京师范大学“抗战研究中心研习营”、南京大学“口述历史工作坊”和香港中文大学“口述历史影像记录大师班”学习。从2010年开始搜集整理枣庄籍黄埔军校学生口述资料,已出版散文集《透香》、画册《图说枣庄抗战》《黄埔军校山东同学口述资料选编》(副主编)。现为枣庄市市中区文联副主席、作家协会主席,供职于枣庄市工人文化宫。

    欢迎分享至朋友圈,转载及合作事宜请通过后台留言或电话、邮件等方式联系枣庄市档案局(馆)。

    联系我们

    拨打电话 0632-3315774 或发送邮件至zzdajglk@126.com

    推荐给朋友微信公众号:枣庄档案 或扫描(长按)二维码: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王功彬:儿童节记忆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cbray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