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迟子建是文友木心飞飞推荐给我的,她爱阅读,涉猎广泛,她说或者你可以写这样的风格。她推荐给我时,我不知道迟子建是谁,并且以为是男作家。
然后百度一查,才发现她是中国首位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一次获得冰心散文奖、一次庄重文文学奖、一次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一次茅盾文学奖等文学大奖的作家。
我喜欢迟子建是从读完《额尔古纳河右岸》开始的,那时候我在一个团队中选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读书稿任务,所以对她做了许多细致的了解,然后就喜欢上了她。
迟子建是真正生活在大自然的精灵,她的文字让我们看见了大自然更为生动的一面,因为她属于那里,用自己的灵魂与大自然做交互,而我们都只是太匆匆,没有太过深入的走近大自然,大自然是迟子建文学的根基,而我们都像是地上飘摇的小草,有根,只不过太过脆弱,写不出她那个味道,一种超凡脱俗的味道。
中国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王安忆丝毫不掩饰她对迟子建的欣赏:
“我最先是从照片上认得她,那时还没看她小说呢。看照片就觉得她很会笑,她笑得那么明朗,她也不是疯笑,也不是媚笑。就是一种非常开心的笑,我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很好看,我就觉得这个人可以写出好东西,然后我看到了她的小说。我不是说她小说写得如何完美,我就觉得她有生气,她好像直接从自然里面走出来,带着勃勃的生气。”
是的,迟子建的魅力在于,她平淡而有力地讲述朴素真诚的故事,却打动了每一颗善感的心灵。
1964年2月27日,迟子建出生于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市北极村。她的母亲李晓荣,是50年代漠河乡广播站的广播员。父亲迟泽风曾是黑龙江省塔河县永安小学校长,迟泽风热爱文学,多才多艺,会拉手风琴、小提琴、爱写毛笔字,因为他喜欢曹植的《洛神赋》,曹植又名曹子建,所以他给女儿起名“迟子建”。
受父亲的影响,迟子建从小作文写得很好。但她1981年高考时,最擅长的作文竟然跑题了,30分的作文只得了5分。最终,上了大兴安岭师范专科学校的中文系。在那里,她把业余时间都用来系统阅读中外名著,在校期间就写作和投稿。
1984年20岁的迟子建毕业后,成了黑龙江省塔河县第二中学的一名教师,她一边教学一边不断地进修上学,先后进过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合办的研究生院、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专业研究生学习,毕业后在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1991年,27岁的迟子建就担任了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兼职副主席,成为一名专业作家,现担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
1993年,她凭短篇小说《雾月牛栏》获得第六届庄重文学奖,1996年《雾月牛栏》又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的短篇小说奖。
迟子建写了30多年,在文坛热闹过也冷清过,她像个守着时令的农妇,春种秋收,不疾不徐。她甘于孤独和平淡,有自己的小固执,手机一用就是十几年。她不用微信,微博也只在电脑上用,她说:
“生活够喧嚣的了,作家对于这个世界既要倾情拥抱,又要有所保留,因为艺术是需要距离的。既要多听,又要少听,有意识地屏蔽一些东西,保持心灵的自由和独立。”
迟子建的爱情来得比较晚。1998年34岁的她,认识了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委书记黄世君,他们相亲相爱,本以为会这样相携到老,谁想到他们只度过了四年幸福的婚姻时光,2002年的5月3日,黄世君从哈尔滨开完会后,在回家途中遭遇车祸,意外身亡。
丈夫走后的日子里,迟子建总是不由自主拨打丈夫的手机,而她听到的总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直到有一天,声音变成“您拨叫的号码是空号”时,她知道,她最爱的人再也无法相见了。
她一度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说:
“切身经历了生活的变故之后,我一度觉得上天对我是不公平的。因为我是一个认真生活的人,循规蹈矩,没有恶习,从不欺骗感情;而那些挥霍生活的人,却活得很好,我总是想不通。后来,我慢慢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无论有没有宗教信仰,我们都要坦然地正视命运。”
丈夫的去世,让迟子建的生活跌入低谷,也成为了她创作的一道分水岭。如果说迟子建此前的作品是恬淡、忧伤的,之后,她的作品中多了苍凉之气。她用写作来化解自己的悲恸,“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这是她在2005年3月发表的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里的第一句,这部中篇小说是她最接近个人伤痛的小说,并且让她第三次获得了鲁迅文学奖。
迟子建十分重视遣词造句,她的小说语言简洁凝练,颇有韵味,给人一种诗意的美感。她注重乡土情怀,总是竭力批判城市阴暗的一面,渴望以乡土文明的纯净来抵抗城市文明的浮华。她总是在内心里问:“我们的文明真的要一样吗?”
这种城乡两种不同的文化形态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造成了包括迟子建在内的一批由农村走入城市的现代知识分子精神上的痛苦和迷茫。所以,她在文学作品中总想构筑一个完美的乡土世界。这个充满了理想化色彩的故乡实际上是他们精神上的故乡。
她笔下的大自然无论是风景还是动物都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她对自然的书写中蕴含了她对生态失衡、对现代文明的理性思考。在她看来,所谓的现代文明不仅破坏了美好的自然生态环境,也打破了与自然为伍的简单质朴的生活方式。现代文明的确是先进的,只不过它的这种光鲜亮丽是浮在表面的。
在不停歇的创作中,迟子建也成为了中国极少地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女作家。央视的纪录片《文学的故乡》里的迟子建,57岁的她明媚得像个少女。她的笑容璀璨,眼里闪着光,有一种被生活滋养的甜蜜感。
她长得很美,尤其是她年轻时的照片,很像年轻漂亮的傅艺伟。如果不是纪录片的深度呈现,你真的很难看出这样的迟子建,竟然已经独自生活了18年。
她在家中保留着和丈夫喝过的最后一瓶酒,依旧摆放着丈夫的剃须刀,每一样物品上,都留有自己和丈夫的记忆。但更让人感动的是,她说自己并没有放弃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但一个人也要过得热烈而美好。她对着镜头微笑着述说的样子,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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