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名若兰,字令辉,出生于梨园世家。 原本想要儿子的父亲,看到这个女娃娃,心情颇有些复杂。毕竟,在乱世之中的梨园世家,女孩总不如男孩省心。
孟小冬还在襁褓之中时,姨夫仇月祥曾开玩笑说:“这女娃娃嗓子亮,以后肯定能成为名角”。
谁曾想到,若干年的孟小冬,真的应了姨夫那句话,果真成了享誉京城的“名角”。
【1】
从清朝开始,梨园界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梨园弟子只收男不收女。
但出生在梨园世家的孟小冬,不仅有京剧表演的天分,更是在耳濡目染之下,越来越喜爱京剧。
孟小冬自幼就是个勤奋的孩子。她每天早上都会跟着父亲,到离家半里地的一座寺庙外吊嗓子习武。
开始只是好奇地看父亲练,但后来看着不过瘾,就开始学着父亲, 比着葫芦画瓢地做样子,很快地,她就能把“拿大顶”玩得游刃有余,一倒立就可以坚持一顿饭的时间。
在父母的庇护下,孟小冬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她经常跟着父亲,辗转各大戏院演戏、听曲。 这无疑给小小年纪的孟小冬锻炼和长世面的机会。
据说,有一次,父亲去一个军阀厅长的家里唱戏。厅长注意到了年幼的孟小冬,便让她来上一段。 结果,小小年纪的她毫不怯场, 爽快地开口便唱《斩黄袍》里的段子。
那清脆嘹亮的嗓音让军阀厅长甚是喜欢,并主动要求收她为徒,教她唱谭派。
孟小冬的童年,就在陪着父亲登台唱戏的日子中度过的。
【2】
孟小冬的父亲孟五爷,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武生。在他事业巅峰之时,孟家的日子过得挺红火。
可有一次,他在出演《八蜡庙》中褚彪一角的饿时候, 不小心摔倒在地,受了重伤。 当时的孟五爷咬着牙坚持演出,却没曾想到, 这次受伤,彻底断了他正当发红发紫的演艺生涯。
父亲摔伤之时,孟小冬只有八岁,但她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身为孟家的长女,她义无反顾地接下了父亲身上的担子。
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 孟五爷决定让还在念小学的孟小冬拜姨夫仇月祥为师。就这样, 孟小冬和仇月祥签了三年的契约,开始了艰苦的学徒生涯。
那个时候,师父比天大。 孟小冬在跟随师父学艺的这三年。三年之后,还要为师父免费效力三年。 这就意味着,八岁开始学艺的孟小冬, 要熬过六年,才有出头之日。
还好,孟小冬从小跟在父亲的身边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底子,再加上她本身就喜爱京剧,单凭这份热爱,也能磨平那些枯燥乏味的练功日子。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舞台上任何一个闪光的瞬间,都要在台下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那个时候跟师父学戏,可没有现在的课本和教材。 所有的台词都是师父口诵,徒弟默记,然后模仿着师父的唱腔音调,一字一句地来。 即便是顺畅地唱完一段,也要至少经过二三十遍的重复,才能过关。
八岁的孩子,每天要吊嗓、练功、做家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孩子普通孩子所能承受的重量。
但孟小冬,坚持下来了,毫无怨言。
和其他师兄妹相比, 她不怕吃苦, 不怕日复一日地枯燥,反而期待着每学完一曲之后的登台演出。
十一岁那年, 孟小冬迎来了人生中极具有意义的一次登台机会。 孟小冬凭着一曲字正腔圆的《逍遥津》,打动了无锡新世界剧场的经理,从此开始了她的商演生涯。
孟小冬的第一场演出让剧场沸腾。 这是对她三年以来,所有付出的辛苦与磨难的最好回报。
【3】
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这一点,孟小冬做到了。
小小年纪的她,凭着扎实的功底和清亮的唱腔, 吸引了无数的戏迷和听众。
那时的孟小冬,在台上演绎着别人跌宕起伏的人生,在台下做着自己还未长大的梦。
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 孟小冬没有机会和家人一起享受生活的乐趣,也没有可以和闺蜜朋友嬉戏玩耍的时间。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在那乱世之中,照顾一家人的生计,这是一个何其坚强又独立的女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演出,孟小冬的名气越来越大。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懈怠,反而更加勤奋地努力着,时时刻刻准备着迎接每一次机遇。
终于,1919年12月,孟小冬在别人的引荐下,正式加入了上海大世界游乐场的乾坤大京班。
在这个当时全中国最大最有名气的娱乐成里,孟小冬认识了很多名角。在她签约大京班的这一年中, 孟小冬没有缺席过一场演出。
她的想法很简单:学好京剧,演好每一出戏。
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是对她所付出努力的最好回报。
【4】
1920年初,孟小冬离开了大世界,来到了共舞台,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
在共舞台登台的日子里,她仍然兢兢业业,每月领着固定的包银,养家糊口。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稳稳当当。
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父亲和师父,觉得孟小冬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便在一年合同期满的时候,带着她离开了共舞台。
此时的孟小冬,已经13岁了。未来该干些什么,这个年轻的少女还是有些懵懂的。 还好,有父亲和师父的引领,孟小冬在前行的路上,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
短暂的休息之后,孟小冬便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演出。 此时,她的名字已经不仅仅局限在江南一代, 整个中国,乃至南洋地区,都会有人慕名而来,邀她去演出。
值得欣慰的是,小小年纪的孟小冬,并未因此恃宠而骄,她仍然兢兢业业地演好每一场戏。
盘点孟小冬传奇的一生,虽然家境遭遇变故,但倔强的小女子独自一人撑起了全家的重担, 值得敬佩。
孟小冬的家境固然令人惋惜,但她在前行路上,父亲和家人的陪伴和引领,却是比金钱更宝贵的财富。
年少成名的孟小冬不骄不躁,始终保持着初心,学好京剧,演好每一场戏,值得世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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