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龙此时面对洛楷的死也有些手忙脚乱,虽然丁晟已经任命他为汉城代理太守,但是这只是丁晟笼络人心之举,大军进城以前,都不能对外宣告,否则可能引起更大的乱子。此时洛楷新亡,一切后事尚未料理,他作为长史,都需要将洛楷的后事处理,方能稳定人心,而且洛楷一死,洛楷是怎么样承诺吴王的,无人知道。
祝文龙知道如果自己处理不好,不仅将使汉城陷入混乱,还可能会坏了常天的大计。他自己也许死不足惜,但是常天把重任交到他的身上,他不能坏了大事。
常天看着祝文龙眉头紧皱的样子,知道现在他的事情多,于是没有去长史府休息,而是要孙文胜带着自己带来的五百个人去了长史府,自己则和常乐则留在了太守府,他一是看看祝文龙的应变能力,也是伺机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祝文龙看了常天一眼,也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进了太守府衙,现在整个府衙也都是乱糟糟的。祝文龙刚进府衙,就被一帮人围了起来。有洛楷的家人也有汉城的文武官员。
祝文龙只好停下来,冲着人群摆了摆手,“诸位,洛楷大人在此非常时期惨招不测,我等深表悲痛,如今吴国大军压境,为了汉城免遭战火,百姓不受战火涂炭,祝某决意按照洛大人的意思行事,归顺吴国!”
“住口,祝文龙!尔欲为反贼,休得污蔑我父亲!”突然传来一声怒叱,常天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一身白色劲装的美丽女子正凤眼圆睁,拨开人群来到了祝文龙的近前,手中还抓着一把宝剑,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两人颇为相像,看样子应该兄妹。
女子的话让整个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祝文龙一看这名女子,原来是洛楷的女儿洛无瑕,不由皱了皱眉,“无瑕侄女,不知你此话从何说起?”
跟在后面的男子也扯了扯她的衣服,“无瑕,你不得无礼!”男子正是洛无瑕的哥哥,叫洛无病。
洛无瑕挣脱了洛无病,又冷冷地看了祝文龙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冲着围观的人一抱拳,“各位叔伯,你们刚才可是听真了,祝文龙说按照我父的意思行事,归顺吴国!”洛无瑕突然一转身,已经抽出了手中的宝剑,直指祝文龙。
常天看了常乐一眼,常乐也抽出宝剑,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动身保护祝文龙。
“祝文龙,我且问你,我父什么时候说要归顺吴国了?各位叔伯中可还有人知道?”洛无瑕举着剑转了一圈。洛无瑕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也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洛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要归顺吴国?”
“不归顺怎么办?现在大兵压境,主公都死了,我们能够做什么?”
“怎么样也要拼一下吧,想当初刘王对我们可是不薄啊!”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常天在旁边暗暗一愣,莫非这个洛楷归顺吴国还瞒着家里人与其他官员不成,看样子,不仅自己的女儿还不知情,就是其他的官员也好像不知情啊!而且这个洛无瑕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倒像一个舞蹈弄枪的。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常天把眼光投向了祝文龙,他要看看这个祝文龙怎么说。
“无瑕,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我与洛大人一同镇守汉城,大人为太守,我为长史,都食刘国的俸禄,刘王待我们不薄。但是”祝文龙顿了一顿,“吴国进攻刘国并非一日,吴国围困剑城已经有三月,大王刘剑安也曾书信到此求救,但是汉城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所谓何也?莫不是这个汉城是我祝文龙为尊?祝某不愿意出兵?”
祝文龙慢慢地扫了众人一眼,“非也,只因洛大人多次与我相商,说汉城地偏兵少,即使出兵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为汉城百姓计,莫若归顺吴国,这才一直没有出兵!”
“胡说八道!”常天在祝文龙的身后听了这句话,不由怒火冲霄汉,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就要拔剑!
常乐在旁边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赶紧过来一把抱住了常天,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少主不可!”
常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定了定神,祝文龙看了常天一眼,常天赶紧指着洛无瑕道:“你真是胡说八道,洛大人只是一个长史,尔父亲乃是太守,汉城不出兵救援剑城也是事实,难道祝大人敢污蔑你父不成?”一下子把自己的失态给圆了过去。
洛无病在旁边欲言又止。
洛无瑕冷笑了几声,“你们自己做卖国贼也就罢了,还敢污蔑我父,我问你,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知道洛大人是惨招不测啊!”祝文龙自然知道是常乐杀死的,但是他不能明说,只能这样说了。
“惨招不测?哼!”洛无瑕冷哼了一下,“我刚刚查看了我父亲的尸身,很明显是中剑而亡,我倒要问问你们,如果是我父降吴,如今吴国大军困城,谁敢来刺杀我父?”
原来昨日洛无瑕并不在府里,今早归来,发现父亲已经身亡,洛无瑕不相信外面说的自己父亲是暴毙,于是偷偷查看了洛楷的尸身,发现自己父亲居然是中剑伤而亡!不由大惊,就要找人问个明白,正好出来看见人群把祝文龙围起来,听见他说的那番话,所以洛无瑕不由火冒三丈,过来拔剑相问。
“这个?”祝文龙不由一时为之语塞。
“很明显,就是祝文龙你这个逆贼,自己想降吴,但是却又担心我父不同意,于是不得不在此时刻,派人刺杀我父,反正降吴的罪名强加在我父的头上,今天,我拼着一死,也要杀了你这个逆贼!”洛无瑕情绪越来越激动,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就朝祝文龙刺了过来。
常天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常乐手中的宝剑,直接把洛无瑕的剑给拨开了。“姑娘,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你就动手,恐怕不妥吧!”
洛无瑕一见有人阻拦,不由柳眉倒竖,手中的宝剑直接朝着常天给刺了过来,常乐在旁边大急,“少……”主字还没有叫出来,常天就打断了他的话,放心,既然洛姑娘练得一身好剑法,就让常某领教领教。
常天身形后撤,手中的宝剑朝着洛无瑕的剑就挑了过去,洛无瑕的剑走空,顺势下沉,就朝常天的脚砍了过去。常天双脚一跳,手中的剑一抖,如毒蛇般刺向洛无瑕的脖颈。洛无瑕的姿势用老,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不由两眼一闭,等着常天的剑扎过来。
洛无病在后面记得大叫,“无瑕!”
常天一笑,刺向洛无瑕脖颈的剑走偏,直接将洛无瑕的耳环挑落,然后收剑,退回到了祝文龙的身后。
洛无瑕等着一丝,没有动静,却发现自己的耳边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再一睁眼,常天已经站在了祝文龙的后面。洛无病赶紧捡起了地上的耳环,递给了洛无瑕,“无瑕,我们走吧!”
洛无瑕一见哥哥手中的耳环,不由一呆,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耳朵,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又狠狠地瞪了常天几眼,“你这算什么?我的父亲是不是就是你杀的?”
洛无瑕原本是悲愤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常乐在旁边听得不由大惊,昨天刺杀洛楷的正是这把剑,如果洛无瑕硬要用剑去核对痕迹的话,那可怎么办?常天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由一时大急,看着常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祝文龙听了之后也在心头大惊,他猜想昨天常乐就是用这把剑杀了洛楷。
常天呵呵一笑:“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令尊素不相识,更谈不上冤仇似海,我杀令尊干什么,我方才之所以出手,不过是怕姑娘伤了祝大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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