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尔克斯《兰彼罗的眼睛》叙事动力学的分析
对马尔克斯《兰彼罗的眼睛》叙事动力学的分析
在马尔克斯的小说中, 确实存在一座隐喻的宫殿,甚至像他在另一部长篇小说中希望的那样,会让宫殿里出现母牛。隐喻的宫殿使他的小说迷雾丛生。尽管在一些不够成熟的作品中,这迷雾会在某些过于松散的结尾中坍塌,但我们依旧会沉醉在这雾中。我相信马尔克斯给小说家们带来的最大的震撼应该是对于小说现实的破坏性认知,时空的无序性维持着这座隐喻宫殿的太阳和月亮的交替。这种时空的无序性在博尔赫斯那里是更形而上,更具玄学色彩的。
《兰彼罗的眼睛》或《蓝宝石般的眼睛》或《蓝狗的眼睛》写于1950年,我无法区分三个中译本名的准确性,我只是凭对小说中诗性光辉的捕捉而选择喜欢上了《兰彼罗的眼睛》这个译名。小说中出现次数较多的几个物件是:镜子、蜡烛。这两样东西已经足以营造出马尔克斯需要制造的那种神秘氛围和诗性光辉。同时,它们的隐喻意义也是显而易见的,而不像它们埋藏在别处某些诗句中那样晦涩艰深。也就是说,不用对镜子、蜡烛进行过多的精神分析学说的阐释。在这篇小说中,镜子与梦紧密联系着,“我欲跃出镜子,却又跌落梦中”。梦已经给镜子定义了,让它有了明确的抵达。正如博尔赫斯把镜子和面具放在一起时那样,镜子的义域已经既定。很快我们便会发现,镜子、蜡烛等事物的隐喻力量构成了这篇小说动力的一部分。在这篇没有太多故事的小说中,除了反复出现的兰彼罗的眼睛在推动小说前行,就是这座隐喻宫殿在默默建构并推进这篇小说。它们又同时构成了这篇小说所需要的那种张力并维系着某种暗自的平衡。它们始终让这篇小说的唯一叙事者——梦在不断延续着,捍卫着自己,使整个小说所要呈现的现实的时空发生自我瓦解,像达利绘画《记忆的永恒》中在树枝上融化并流淌的钟表那样。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这篇小说中“梦”的显现功能已经超越了叙述者所带来的,尽管它是靠叙述者完成的。但并不影响它让我们看见了比叙述者还要多得多的东西。让我们获得了一种超越第一人称叙事时的那种“傲慢与偏见”。
附:
《兰彼罗的眼睛》见浙文社《超越爱情的永恒之死》或者云南社《一个遇难者的故事》,王银福译
《蓝宝石般的眼睛》见上海译文《马尔克斯中短篇小说集》 赵德明译
《蓝狗的眼睛》见南海出版社《蓝狗的眼睛》 陶玉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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