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事?我时常在想,什么样的事才能算作是幸事?后来我想到了很多,却又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暂且只论三种我认为我已经拥有了的幸事与诸位共享。
大难不死,算不算幸事?对于个人来讲是件极大的幸事,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从社会层面来讲,如果是好人,那绝对算得上是一件绝佳的幸事;如果是坏人,祸国殃民之辈,那就算不得上是幸事了,虽然也是条生命,却也是脏了心的命,不得为之庆幸。
心有念想,算不算幸事?我觉得算,自从我心有所念之后,就再也不觉得孤单,反而多了孤独,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件难得的幸事啊,毕竟“英雄从来都是孤独的”。
笑,算不算是幸事?我觉得也算,无论是发自内心的自笑还是别人给予的微笑,都可算做是一件幸事。自我发笑,必定是有什么让自己的心、脑、神共通的事发生了,才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他人给予的笑,有时更是一种予以肯定或是认同的友好表达。人存在的价值往往都是由他人说了算的。比如,你的工资老板说了算,工资就是你在老板眼里的存在价值。所以当有人对你施与微笑时便也是一件很幸的事。
关于大难不死之说,我是有发言权的。非典那年,我在,那时我还懵懂,不知死亡是何物。那可以算是我人生中第一件顶大的幸事,因为我还活着。H1N1流感那年,我还在,那时我略懂,却也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死亡总是伴随着我的成长肆意的出现?这算是我人生中第二件顶大的幸事,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幸的事了。今年新冠肺炎,我依然在,此时我彻底懂了,而且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死之间唯有爱是真的。那位高喊着“你平安回来,我包一年家务”的男人给我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爱在生活,更在路上。这可能是我有生之年经历过的最动魄的一件幸事了吧,有对生命的敬畏,有对真爱的理解,更有对存在的思考,应该没有之一了。
关于念想之人,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有,而且必定都会有。曾有一姐,毫无避讳的说他老公所有的密码都是初恋女友的生日。听闻此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表示难以置信,而她却从容淡定,觉得没什么,就好像她说的是别人家的老公。多年前的不解,现在我理解了,而且是彻底理解了;每个人心中终会有一个不可磨灭的念想,一直照亮着心房的某个属于它的角落,无论经历多少岁月,更无论经历多少世事;那人,那念想,终究会与生命同在。那些说着“此生只爱你一人”的人们,不是渣男类就是渣女类。心无念想的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只可惜,每一个爱或被爱的人都相信了“此生只爱你一人”的谎话。
笑,可以算作是我最近解锁的新技能。以前虽然我也笑,却不是现在这般由内而外的从心底里往上涌的笑。过去的笑更多的是为了迎合大众,配合场景,烘托氛围,不假思索的笑,就如同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无需过多的思考,直接笑就可以了,如同“膝跳反应”那般,完全没有大脑什么事,完全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我的这项新技能虽然难得却也有它致命的缺点:他人一时半会儿模仿不了,也理解不了。
打我决定看书那日起,到目前为止,差不多过去了近十个年头。在这十年间,我读过的小说也近乎百本吧,却从未没有一本让我正真的笑了。这当然不是小说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当我把阅读当成是一种使命而不是一个每个人都可培养的爱好时,“笑”很好的隐退了,留给我的只是干巴巴的白纸黑字。我把书读到了这个份上,我也自觉的惭愧的不能示人。现在我只敢说我爱书,而不是我爱读书。爱它,可以拥有它,但不一定要“占有”它;读它,那必须是以“占有”为目的爱,否则也可以算作是耍文字的流氓。
以前,我只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却从未听说过书中也有“笑”。而这种笑有时堪比黄金屋、颜如玉,却又是不易被察觉,很难被认同被理解的。比如,我在读莫言的《丰乳肥臀》之时里面有一个我觉得可以笑的名字,叫“司马大牙”。当我后来得知他没有我以为的大板牙时,我真的是笑的乐不可支,文字的魅力有时就是让你在聚精会神寻找答案之时却给了你“满心欢喜”。当我把这个“可笑之事”告之身边同事时,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被逗乐了,虽然笑了,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通过这个实例,我才在顷刻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笑只属于个人,也只能属于个人,这或许就是人生中最与众不同,也是最孤独的一件幸事吧。你无需和他人共享,因为他人未必真的不懂,也未必想要去懂。要说让一个人真的懂你,说真的,太难了。那些天天嚷着说,“你怎么就不懂我呢”的人,是不是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别人真的不能懂,还是别人真的不想懂?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人生的幸事犹如会干枯的泉眼,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去。我们能做的只有放平心态敬请期待,在它涌泉之时让我们饱含热泪夹道欢迎,在它干枯之时我们更应该饱含热泪的为它送别。常怀感恩之心,便是人生又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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