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
一个普通的小镇,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个普通的人。在2002年的秋季,他出生了,他因为早产,生下时很小,这也使得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他在出生之后,他爷爷就给他取了个名字:林枫。当他向他妈妈问起这名字的来源时,妈妈说:“因为你出生后,门前的那个枫树叶子像晚霞一样赭红,随风飘,你爷爷原来是个语文老师,就给你取了个枫。”但长大后的他认为枫叶代表温情,枫叶是那么温暖,他给任何看到它的人一丝希望,他让人明白了温暖的含义。沉默,并不代表我屈服,退一步,并不代表我认输,放手,并不代表我放弃,正如微笑并不代表我快乐。红了的枫叶代表成熟的心,未红的枫叶代表未成熟的心。看,那枫树上的枫叶,未红,未落。
第一章 爷爷的离世
没有星星的夜空就像没有希望的未来,让人迷茫恐惧。 在狭小而昏暗的房子里,我的爷爷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身子伸的很长,裸露脚趾奇怪地张开着,一双可亲的手安静地放在胸前,手指僵硬而有弧度地歪斜着。他那对快乐的眼睛紧闭着,像两枚圆圆的黑铜钱,和善的面孔黢黑,难看地呲着牙好像在吓唬我。 奶奶静静地坐在爷爷旁边,她哽咽地喃喃自语,声音粗重而嘶哑,大滴大滴地眼泪不断涌出……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紧紧的攥着妈妈的手,妈妈也在无声哽咽着。“快跟爷爷告别,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最疼爱你的爷爷!”妈妈拉着我的手跪在床前,妈妈现在穿着件黑衣服,头上用白布包着,有点奇怪,甚至还有些滑稽。我跟着妈妈跪在床头,一家人都围着爷爷的床,唯独我的爸爸不在。 家人的嚎啕声吓得我六神无主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妈妈的泪水也是簌簌的直流。门外站着的一些人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有穿着黑衣服的亲戚,也有一些邻居。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这时,起了一阵风,窗帘被吹起来,像波浪似得鼓动,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有一次,爷爷带我坐车去省城,汽车猛的一刹车,吓得我惊恐的大叫一声,爷爷哈哈大笑抱着我的双手又紧了紧 ,对我说:“没关系,别怕,有爷爷在。” 想到这,一直未曾流泪的我也禁不住失声哽咽落泪。 不一会儿,奶奶从床上站了起来眼睛红肿,却没有再流泪,她紧闭了双眼,说道:“都站起来别再哭了,让你爷爷安安静静的走。”于是奶奶走出了房间,让大伯他们给爷爷换上寿衣…… 我也被妈妈领着给爷爷磕了几个头后,就出去了。“小枫还小,你先带他去睡觉吧,这也很晚了,明早在叫他”,奶奶对妈妈说。 妈妈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带我去睡觉。那一晚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哭声和鞭炮声,还有呼呼的风声。 妈妈叫醒我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很喧闹很嘈杂,让我有些不舒服。脸也没洗妈妈就给我头上带上了白布,和妈妈一样。我被妈妈领出了屋,在爷爷的棺材前磕头。在我睡觉的这几个小时里,奶奶他们布置好了灵台,爷爷也放进了棺材里面,放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按照家长的习俗,我们要给爷爷守夜三天,这三天一晃而逝,这天清早,一大帮人抬着爷爷的棺材向墓地走去,其中有我们的亲人,也有附近的邻居自愿抬棺。“你爷爷是个好人,我们都来送送他。” 邻居们都这么说。 我跟在送葬队伍的后面,妈妈依旧牵着我的手,但我这次却没有感受到母亲手掌的温暖,母亲的手甚至有些冰凉僵硬……奶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眼睛还是有些红肿,奶奶手中拿着爷爷的遗像,缓慢的走在田间小路上,爷爷的墓地在山腰上,浩荡的队伍也跟着奶奶缓慢的走着。天空还有些暗,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大地还未苏醒,太阳也还未升起,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小路是寂静无声,当然,送葬队伍中也不时传开啜泣声。 送葬的队伍停下了,停在那褐黄色的墓穴旁边。我们都肃立在墓穴的两侧,棺材已经放进了墓穴,奶奶站在墓穴的正前方,我们都凝视着这人人都将有权享有的处所:七尺墓穴,一抔黄土,连着养育他们的大地。 奶奶悄无声息地走近墓穴,站住,又不动了。 “您……”妈妈看到了奶奶,泪水噎住了她的喉咙,望着奶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大伯悲痛地抱住了奶奶的肩,抓住她的手!“妈……” 奶奶奶奶一言不发,脸上毫无表情,像一块冰。她一动不动,凝视着那墓穴。一个生命就要消失在这里吗?连接着两颗心的爱、地老天长的爱,能够被着黄土隔断吗? “亡人的亲人,给他上第一铲土吧。”一个悲凉的声音,昭告着那古老的风俗。 这声音,把奶奶惊醒,也把我们惊醒。 上土,是我们向爷爷最后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尽这项义务的,只有亡人的至亲,或者儿子,或者兄弟。 被悲哀催垮了的奶奶拿起了铲子;被痛苦粉碎了的奶奶铲下了第一抔土。 大伯等人一愣!但并没有阻止奶奶,也许现在最悲伤的,就是奶奶。大伯他们也纷纷拿起了铲子,一抔、两抔…… 一个椭圆形的土堆慢慢堆起,底部平整,顶如穹庐,幽暗而阴冷。这是爷爷永久的卧室、永久的床铺,永久的家! 墓已砌成,奶奶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穹顶,抚摸着三面墙壁,抚摸着地面,冰冷的。爷爷永远将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 她用手掌抹平穹顶和三面墙壁,把那些坑坑洼洼都抹平;她仔细地抚磨着地面,把土块和石子都捡走,把碎土铺平,按实,不能有任何一点儿坎坷影响爷爷的安息! 泪水撒在黄土上,她不能自持,倒了下来,躺下爷爷将长眠的地方,没有力气再起来了,不愿离开这里! 剧痛撕裂了我们的心!大伯强迫这自己把奶奶拉起来:“妈,我们回家吧。”奶奶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哭泣着。被大伯他们扶回了家中。 我也随他们回到了家中,已经起中午了,天灰蒙蒙的,好像被世界抛弃了的压抑。天十分的冷,抬起头,发现乌云密布,没想到雨竟已静悄悄地下了起来。
第二章 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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