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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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为了能和奶奶多一些相处,我陪她做许多的事。
有一次,奶奶要给花生留种。她告诉我,要把双仁和多仁的花生放一边,那是要种下地的,这样长出双仁花生的比例会高。如果在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要吃呢,就吃单仁的小花生。我表示同意。剥花生的过程要很小心。而我在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喜欢小的、可爱的,甚至是晒得有点近乎扁掉的花生仁。是真的好香,滋味比饱满的花生更香,留在嘴巴里的气味要更久。这成了我很秘密的乐趣。
萝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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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是有晒咸萝卜干的习俗的。奶奶晒得萝卜干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没有之一。奶奶天天摆弄萝卜干,我有点想吃,却不敢明目张胆。于是前去试探,我问奶奶,晒了那么多的萝卜干,怎么才知道有没有被偷掉几颗?奶奶信心满满地跟我说,她晒得每一根萝卜干都独一无二,少一根都会轻易被她发现。我听罢,有那么一丝无望的感觉。我心心念念的萝卜干,不尝一口怎可善罢甘休?于是我就围着院子里一大片的萝卜干转啊转,一遍又一遍。终于被我瞄上一颗像孩子小指头那么大一根的,可爱极了,在太阳下粉粉的,我真的确认,那就是对的萝卜。趁奶奶不在院子的时候,我悄悄的拿起了那根小萝卜干。还没晒干,里面大概还有高于百分之五十的含水量。好咸,我拿井水洗了一番,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吃完了很有负罪感,有点不敢看我的奶奶。那么大一片的萝卜干,我也就只吃了这一小枚。实际上,晒干的萝卜干在餐桌上不稀奇,我并不爱吃。
小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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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的厨房,一直飘着小乌贼的咸腥味,不好闻。那会儿奶奶刚刚离开我们。只剩下我都没太见到过露出笑容的爷爷。我负责每天中午给爷爷冲牛奶、削苹果,送去给守台球桌的爷爷。我是无意中发现小乌贼可以有不一样的吃法。在帮爷爷泡洗乌贼的时候,我一时兴起,把皮搓掉后撕掉一小块尝了尝,居然很好吃。一般,我们会拿来烧鸡蛋或者做汤,味道很鲜美。从那以后,我就在每个礼拜天,享受小段悠闲时光时,独自用开水泡上三五只乌贼,把皮搓掉,一个人品尝这独有的美味。我爸和我爷爷很讶异,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吃东西呢?但他们也就当我的面感叹了一次,看我自顾自吃得好开心,就不再管我了。小乌贼这么吃,很香很鲜,还有回甘。爷爷给我的信任,让我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特权”时代。其他我也没有什么爱好。他桌上的巧克力粉、箱子里的大苹果、以及好吃的茶点,即便我也喜欢,但我从不碰。
……
大家都认为,饱满的花生仁才好吃,萝卜干也只能等晒干了再吃,小乌贼怎可生食?但也因为是这样,这些才成了我的独家记忆,既是宝藏,怎可轻易雷同。这些孩提时代的记忆,是那么珍贵和鲜活。它们对我来说:除了是对食物的记忆,应该还有其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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