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的时候雨还在下着,虽然推开窗户也能感知到凉意袭来,但是窗外树枝上的花蕾已经有了绽开的迹象,旁边的玉兰花已经亭亭玉立,紫粉色的花瓣已经立了起来,春天来的时候,冬再组织反攻偷袭都是无济于事的,大势所趋了,似乎已经看见春天在向胜利招手了。我也当然站在春的这一边,期待着它早日胜利让春满人间!今早比昨天早晨安静,可以用安静依旧来形容了,除了他的家人在别人这已经翻篇了,师傅在微信上的回复是饭吃了酒喝了,就意喻着一切都结束了,属于你人生的一切都毕了。
这老师傅和我家在六号楼的时候是邻居,我家是二单元三楼,他家是三单元二楼,我和他的女儿好像同过学,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比我大点,一个比我小点,工作后和他大儿子多少有点工作交集其他在也就没有啥了,也都属于厂里的老辈,也算是咱的长辈们,加之他在车队也是老师傅所以见了面还都是很客气的点个头问个好。车队的老师傅有两个印象很深,但是交集都不是很深,我们小时候还不知道啥叫全国劳模,那时候只知道厂里的劳模都很厉害了,每年都要开大会给劳模披红挂彩,劳模们的大黑白照片都要在宣传栏里挂一年。那时候大人说厂里的劳模都是真真实实干出来的,那时候我们小厂里生产车间一般不让我们孩子们进去,但也有偶尔偷跑进去的当然这种机会不多,所以我们孩子们只能认出二门以外的劳模,在我印象里就有这个车队的杨师傅和魏师傅,还有厂里后勤管绿化的贾增福老师傅,随着杨师傅的离世,这三个老前辈都已经离开人间,但这三个老师傅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比厂志里记载的那些劳模印象还要深,老贾师傅是院子里的孩子都认识的,他每天下午提着个手持喇叭,在厂里几个小区转,边走边宣传今天是那给树木打药了,明天又是那个口后面下老鼠药了,那时候厂里马路两边的女贞树每年结的果实他都会带着人用架子车三轮车收集拉回去统一处理,每年厂里的核桃树核桃长成了他都带人打下来,那时不管多少每家都还能分几个,后来他退休了,这些事就终止了,女贞树的果子每年都会散掉在马路上,留下黑色的瘢痕,后来厂里大规模翻建核桃树女贞树都被挖光了,都就成了历史,随着贾老师傅的去世这些历史也慢慢的就被人淡忘了,车队老魏师傅是名老驾驶员,最早开一辆老罗马吉普,后来开一辆右舵的丰田客货车,车队师傅都喊魏师傅老三档,意思是开车很慢从来不开快车,用他的话说三档就够跑了跑那么快干啥,老魏师傅年年是安全标兵从啦没出过事故,后来有一年给老师傅评了个劳模,我还记得老魏师傅家凤翔糜杆桥,有次坐他的罗马吉普去西安走的是北线他还回家去了一趟,那时候我记得是早晨从厂里走的到西安都下午五六点了。那时候厂里像魏师傅这种一头沉的很多,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厂里住单身楼老婆孩子还都在农村老家,魏师傅评上劳模就可以全家农转非进厂了。那个时候劳模都是真干出来的,当然这种给劳模的待遇也是实打实有含金量的。老杨师傅也是评山劳模后把家人都带进厂的。那时候吊车这东西很少,我们这么大的地级市都没有几辆,我们厂里却有上级调拨的一台日本原装加藤十六吨吊车,那绿色的吊车是74年来到厂里的,可以说自我有了记忆就有了那台吊车,从小很喜欢去车队院子玩,看汽车当然也包括比较特殊的这台大吊车,那时候这吊车很宝贝大车里只有这台吊车有独立的车库,别的都在露天整齐的摆放着,那时候别的大车都是一个横式的驾驶楼两边油门可以上,这吊车的驾驶车却是只有一边有门而且是纵置两个座椅一前一后,前边的是驾驶席后边的才是富驾驶席,那时候老杨师傅就一直坐在后边的副驾驶席,每次吊车在车队院子伸出长臂操作的时候老杨师傅都在下面指挥,或在后边的上车驾驶室操作起重部分。后来退伍回来随师傅跟车实习才知道了老杨师傅没有驾照不会开车,只负责吊车的指挥协助和上车起重部分的操作,后来师傅买了吊车给我说杨老汉歪的很,他只要有了活把老杨师傅一叫只要到现场一看,车腿子往那支吊臂往那伸从那个角度起吊最合适马上就给你说出来了,你只要照老汉的意思弄绝对就没问题了。所以说那个时候的劳模都是有真材实料的。那时候每年都有从农村转到子校来上学的,当然不止这一种政策途径了,有的在车间评上职称或者工程师的,也能随迁家属,那年厂里在烟台福山和陕南宁强办了分厂,报名去这些厂工作的人就可以随迁家属子女,虽然渠道是多种的,但最终干到退休选择自己回农村老家,让子女进厂接班的还是比通过各种渠道随迁进厂的要多一些,反正能随迁家属子女进厂的,大多都是靠踏踏实实干出来的,当然也有那些所谓的聪明灵光人曲线救国的,不过毕竟还是少数,那个年代整个的风气还是踏踏实实干的人受尊重多一些。
谨以此文缅怀那些逝去的前辈劳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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