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很早时候被朋友问起——“哎,你看过《失乐园》吗,就是那本两个婚外情人在最快乐的时候双双自杀的书……”朋友一脸坏笑,我一脸茫然。
隔了这么多年,直到最近才终于把这本神秘的、也可以称之为“情欲教课书”的小说恶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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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渡边淳一最经典的代表作。主要讲述一对深陷婚外情的恋人,由于追求极致永恒的美好,最终服毒自尽的故事。
也许早几年,翻阅此书还只会做出脸红心跳扭捏作态的偷窥状,现在可好,阿姨我终于可以淡然自若的直面这些赤裸裸的交欢场景(偷笑)——咳咳,严肃点来说,其实在抛却了大量情欲描写的背后,能体会到其他的一些感悟,也是这部小说所带来的收获。
疑心渡边大师内心极为柔软,各章节自承优美的章名转合——“落日——日短——冬瀑——落花——小满——空蝉——至福(摘选部分本人觉得特别有意境的名目)……”。无一不召示着感情线索,又映衬着情节发展,这样的章名又使得行文清晰直至寂然收尾,可谓一气呵成。
一、情欲
既然此书的最大看点是情色,就先来说说大段的情色描写。不得不赞叹,渡边淳一太了不得了,说是“情欲大师”也不为过。据说写此书的时候,渡边淳一正在恋爱中,不知道是不是有恋爱体验,才能形象的写出如此百态的激情之爱。
每章几乎都有大段大段的情爱描写,直接又唯美,而每一章的情爱又极尽不同——哦,作为一个成年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于人性来说,情欲不可缺,如果这也是一种美,欣赏这种美又如何?渡边大师只是把这种美各方位各角度细细的呈现在了各位面前,而各位与其欲拒还迎地偷窥不如坦坦荡荡的欣赏或学习……
当然,艺术肯定是高于生活的,书中男主人公久木已经是五十五岁高龄的老头,要是换做生活中男人来说,窃以为总有点力不从心,不至如此生猛吧:)
二、爱情
不知道把书里这种婚外情称之为“爱情”会不会更恰当一点。如果不站在道德的标准,仅是从男女的角度而言,女主人公凛子和男主人公久木的相识相交真是一段美好的感情,彼此相爱,灵魂与肉体又如此贴合,简直天生一对。
凛子本是个气质优雅,知性迷人的风韵少妇,却苦于困于工科丈夫的无性婚姻好多年。表面的幸福美好掩饰了内心的失落,直到遇到久木。五十五岁的久木可谓正是事业平淡甚至是走下坡路的状况,遇上凛子后真可谓开启了第二春,人生也觉得颇有乐趣。而在他的引导下,凛子潜在的魅力一触即发,女人味越发浓郁。最终两人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在这段感情里, 从最初的克制到越界再到放肆,这一步步的进程真可谓书中描写之樱花之喻——
阳春四月,烂漫绽开的樱花不愧是众花之魁,其盛开时的奢华,谢落时的潇洒,都同样惹人心醉,令人怜惜。
三、责任
人在社会中行走,就必定要遵守社会守则,遵循道德约束。对深陷婚外情的人而言尤其如此,不被外界承认的感情终将不堪一击。
这种对周遭产生的变化在久木身上尤为明显。从一开始久木初初涉及和凛子的感情开始,男同事是有羡慕的,但当越来越多的人耳闻久木有情人之后,多少对他的个人品行产生了偏移,甚至这种行为最后对久木的工作也有所拖累(当然也不排除凛子丈夫背后的捣鬼)。失去工作后的久木开始体会到孤身寂寥的滋味,以及不被社会认可的绝望。
单婚外情来说,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当然这里不说凛子的婚姻有多么的不幸,久木的家庭有多么的平淡,这里先不探讨婚外情本身蕴藏的苦衷。只说在婚姻的围城里,只要还有另一半,至少就应该对另一半负责。凛子母亲的态度也代表了绝大数的社会人,甚至因为凛子的所作所为,要和凛子断绝母女关系。
虽然凛子下了离婚的决定没有离成;久木的太太其实很通透的做了正确的选择——既然你已经不爱了,那就分开。反而较之久木,面对果断的太太,还有懂事的女儿,忽而心生留恋了。这也说明,婚姻也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当你选择了婚姻,就是和这个社会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脱离出去寻找不被认可的快乐,请再三思。
四、永恒
走向灭亡是必然的选择。这世上本没有永恒的爱情,更别提什么不被世俗认可的婚外情。渡边淳一把凛子和久木的感情比喻成樱花其实也早已有所指——
俗话说“樱花七日”,樱花的寿命只有短暂的一个多星期。因此,享有“壁龛之中必置此花,众花之中此花上座”的特殊待遇——“太过奢华而不适宜了”。
看似绚烂迷醉, 实则短暂。
也真因为如此,这段感情走到最后,凛子已有所悟,要想保留住最美好的一刻,唯有用死来记刻。
书中也提及了两段极端的爱情故事作为本书结局的映射——阿部定和另一位艺妓,同样都是用谋杀或者死亡的方式来纪念了不为世人认可的感情。
对于这种方式, 个人还是持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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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毕竟只是小说, 宣扬了至爱的感情境界。但此书给我的感觉,凛子的选择是她个人的思想上的觉悟,她认为只有死才能留住这最绝美的时刻,而对于久木而言,与其说是受着凛子的影响,不如说是一种被社会抛弃后的无可奈何。而在凛子感染下,久木正是被这种所谓的永恒之美所魅惑——如果,他身边的亲人挽留一下他,他的工作给他更满足的上升空间,我在想, 他还会不会选择和凛子一起赴约……
《失乐园》其实充斥了一种对人生的绝望及颓废,却又在明知不可能的欲念里沉沦。可以说是不幸的人生,无从摆脱人生的那种无形的压力。
而一旦选择饮鸩止渴,只能说,祝君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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