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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淑低头一笑,悄声说:“你的为人我知道,可是咱两白天、晚上都呆到一块,你屋的人不知道要把我想得有多坏!”
“你再坏都是我媳妇!”李大明也悄声说。
正淑抬头看他一眼,突然轻叹了一声。
“你叹啥气呢?”李大明笑问。
正淑直望着他的眼睛说:“大明,你越对我好,我心里越不安。我怀了别人的娃,还打了胎,有哪一点值得你对我好呢?并且,我心里是咋想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爱不爱张成水,更不知道我对你是感激呢,还是别的啥……”
李大明没有言语,却伸出双手,将她搂了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一句:“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完美的!”然后便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一个声音响了过来:“哎呀!你两个咋肉麻成这了?!”两个人赶紧分开。正淑羞得将眼睛一闭,身子朝下一溜,侧身朝墙就睡了。李大明也把脸红了,拧转身道:“表哥!你咋不知道敲个门再进来?”
“我敲门了,可你们哪有功夫理识我呢?”林四娃怪模怪样的一笑,“所以,我一看门没锁,就自己进来了。”
李大明便又说:“你还真的买奶粉啊?你一个月才能挣几个钱?倒花这钱弄啥啊?”
林四娃将两袋奶粉朝沙发上一放,人也朝沙发上一坐,说:“看你说的!我兄弟媳妇病了,我一个当哥的,给买一点营养品,还不应该呀?”接着又朝床上喊道:“正淑,不睡了,起来跟哥谝一会儿。——年轻人谈恋爱,亲个嘴,搂搂抱抱一下,都是正常现象,这我懂!所以正淑,你也不要嫌怪,哥不会笑话你两个的。”
正淑却并没有起来,也没有吱声。李大明便跟林四娃说:“表哥,你就甭逗惹正淑了。她也乏了,就叫她睡一会吧。咱两个谝。”说话间也去沙发上坐了。
两个人少不得吹了半天牛,抽了几根烟……
林四娃走后,王正淑方从床上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将额前的刘海扒拉了一下,埋怨地瞪了李大明一眼说:“你真把人害死!今儿这把柄可是叫林四娃抓住了!等他回到村子里了,还不知道要咋样胡*球说呢!到时候张成水还不把我恨死?”
“那不更好?我不就少了个情敌吗?”李大明笑道。
“避!”正淑又瞪他一眼。
过了六七天后,王正淑方回家,是李大明用摩托车送她回来的。摩托车经过春花的鱼摊时,停了下来。李大明双脚蹬地,故意大声说:“给我称个十条草鱼!”蹴在地上正给一个买主刮鱼鳞的春花头也不抬地说:“你等一时时,等把这个买主打发走了,就给你称。”
正淑从摩托车后座上跳了下来,笑道:“春花姐,你没看是谁吗?还用买鱼啊?你还不给白送几条?”
春花这才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是你两个呀?我还当来了个大买主呢!”又说:“正淑,你跟你老板逛美了,把妈也给急美了。”
正淑笑问:“又咋了?”
春花说:“你的通知书来了。说是这一向到粮站办粮食关系的人多得太,妈又不知道你啥时回来,天天急得骂人呢。”
正淑“哦”了一声,又问:“我录到哪去了?是不是师专?”
春花说:“其实师专也美着呢,离屋近是一说,助学金还高。再一个,当个老师,一年假期还多,多美?”
正淑笑道:“春花姐,你也不消给我说宽心话的。我早就猜到了,肯定是录到师专去了,所以,我早早就有思想准备。”
春花说:“正淑就是个明白人。”又嘿嘿一笑,朝李大明高声说:“你把我屋正淑拐到西京都进了些啥货?也不说买些礼珰把我贿赂一下,要不,我就戳戳的不叫正淑给你打工了!”
李大明笑道:“哎哟!我咋把这个茬给忘了呢?也怪正淑,也不给我提醒一下!”又笑看正淑一眼说:“正淑,你咋叫我犯了这么大个错误?你看咋得了?把嫂子给得罪下了,谁在姨跟前给我美言啊?”
正淑也笑看李大明一眼,骂道:“避!”
春花笑盈盈将他俩看了半天,意味深长地说:“正淑,其实你老板人也不错噢!是叫李大明吧?其实,当嫂子的人就是很重要呢!小姑子找对象,全靠嫂子给把关呢!所以谁要是想跟正淑谈对象,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李大明笑道:“没问题,嫂子,我以后一定多在你这儿买鱼。”春花正要说话,邻摊卖调和面的老王突然喊了声:“王老师。”四下里并不见有熟人路过,也就无人答应。老王便又说了声:“王老师,考上学了,就认不得我了?”
正淑这才意识到老王是在喊她,便拧转身朝他一笑说:“老王你就只管糟蹋人!我学生还没当完呢,咋敢当老师?”
老王却又朝她招招手说:“王老师过来,给你说句话。”
正淑便走到他的摊子前,笑问:“啥事?”
老王却将嘴朝李大明努了努,神神秘秘地说:“咋?对象又换啦?”
正淑不由得腾地把脸红了,心里多少有些恼火,却又不好给他翻脸,遂淡淡一笑说:“老王说话还怪得不行!李大明你怕见过不下一百回吧?又不是今儿才见,咋说这话呢?”
老王却又哈哈一笑说:“正淑眼力还是有两下子!这个小伙就是比以前那个强!”
正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懒得跟他分辩,却说:“就是,找对象肯定要找个好的嘛!”又回头朝李大明招招手说:“大明,你过来!我把你给老王正式介绍一下!”
李大明便从摩托上下来,走了过来,朝老王点了点头,说:“你好。”
正淑却故意将李大明的胳膊一攀,微微一笑说:“老王,你就正式认识一下吧:这就是我的对象李大明。”
老王哈哈一笑说:“正淑不愧是当老师的,性格就是泼辣!敢作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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