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平老师走了,我的心留了下来;是的,我的心开始有了笃定感。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却在不觉间。我向来是一个缺少同道朋友的人,我总是很难被理解到。人有三大基本需求,存在、连接、被认同,没有一个得到满足。我的存在是以不敢触碰内心的真实为前提的,我的连接是以讨好大哥为底色的,我的被认同感是不敢拿出来诉说的。上中学时不理解同学们都喜欢充满嘻哈的周杰伦的《双节棍》,到中年时不理解大哥大姐喜欢那刺耳的抖音神曲,我一直都喜欢魔岩三杰的窦唯、张楚,当然也喜欢罗大佑,我曾经开车在高速公路上把汽车音响开到最大播放窦唯的《央金咒》,将近一个小时的穿越地狱之门的狂躁震撼着我的灵魂,而他那些不带字的仙乐又瞬间把我带入天堂。我甚至也不能理解,网络上有一些心理专家因为听不懂窦唯的音乐,理解不了窦唯的内心世界就说窦唯有人格障碍。作为一名心理工作者,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这些天壤之别的对世界的理解从哪里来的,评判又是怎么发生的?!
我是带着这些困惑,也带着自己的困惑的时候认识的朱老师,在穆老师邀请朱老师做后现代叙事工作坊的课堂上。当时我讲了一个带着困惑的故事:
1、常常冒出来一个画面,我渴望找一个女人跟我玩一个左轮手枪的游戏,每人开一枪看谁先中弹,愿赌服输。可是,当我举起手枪朝自己开了一枪之后,她跑掉了,我变得无限失落,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2、在我真诚的心里,有一个黝黑小盒子,装着一个未知的东西,里面好像装着欺骗,但同时也欺骗了我自己,我想去探索它。
在半个小时左右的对话里,我跟朱老师的互动中,他解读我的左轮手枪故事为,我想要寻求一份棋逢对手的爱,因为没有找到,所以我不愿意了,冲突了,孤独了,可以带着这样一个探索去了解自己。甚至我跟我父亲之间的矛盾,也被解读为我因为有这样父母,才去学习心理学,也才愿意同学学习心理学帮到自己,同时也有余力帮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实际上,两年的学习,我基本上整合了自己,也在接咨询帮助别人的路上。
关于那个黝黑的区域,在我写了一百多万字的自我探索之后,我发现了小黑盒的秘密——一个不存在的不稳定的执念的自我。为什么说它是不存在的?因为自我是从发现客体开始的,没有客体的镜映就没有自体的存在。在那一次谈话之后,我的灵魂第一次被一个有智慧有魅力的男性——其实是理想化的父亲的镜映,自体诞生。而在近乎100万字的写作也不过是潜意识意识化的过程,通过思考和觉察呈现出来。那一刻,我得救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是生而不同的,我既不缺动力,也不缺毅力,也不缺知识,我缺少的是穿越灵魂的认同感。从决定写作那天开始,我已经写了一百大几十万字的各种推导和觉察,我整合了小黑盒里面那颗动荡不已的自我——投射出去,投射到爱人的心里面去,投射到家人的心里面去——我把我的心交了出去,我的我的灵魂交了出去,从此我的心安了,从此我的心笃定了,心里面不再装着自己,还装着我爱的人。我将这份爱的体验,转移到来访者身上,我学会了咨询;转移到朱身上,我学会了成长;可能最后还要转移到我父母身上,这可能是未来要做的事业。
而昨天朱老师给D老师做的叙事访谈,也跟我那第一次访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在现实世界生活还算满意的女人,希望写一本传奇的书来彰显自己的价值,这个叙事对话该怎么回应呢?听到,听懂,回应。我想听懂是最难的,是需要对生命有独特的尊重和好奇才能读懂的。我们说负性情绪是失控的欲望,回应少了就得不到共情,回应过了故事封闭了就会觉得无趣。朱老师用D老师讲述的故事汇总成了一个副标题——一个传奇女人的一生,而如何写成传奇的故事,是未知的,是魅力的,是有价值的,是需要身体力行来完整这个正标题的。这里面巧妙的运用了隐喻和具体化的技术,把零散的素材整合成了一个整装待发的框架,故事从凌乱走向有序,有了生机和力量。
如果把道看成一个大系统,那么有序部分是正道,而失序的部分就是脱离轨道,心理咨询可能就是用咨询师稳定的依恋母体陪伴来访者走向有序的正道,从失序走向有序。
尽管我从来没有得到现实版充满力量的父亲的认同,可能我永远因为无法得到他的认同了,但我的心并不孤独,也不冲突。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觉察,重塑了自我认同。听着窦唯的音乐,在海边喝着绿茶,小众的诗意,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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