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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还是要经常写点什么。等日后哪天天气如今早这般雾蒙蒙时翻翻,就会像有一丝暖阳穿透心房,敞亮而别有滋味。看来此事还是不能偷懒啊,那就暂时抛开俗务,坐下来写点啥吧。
前阵子密西根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徐晓宏过世,他妻子陈朗写了一篇悼念文章《请君重作醉歌行》,无意中在网上大火,记得其中有一句是“走在墓园里,我第一次注意到西人的墓碑——特别是那些古旧的——是多么的谦卑......。也许在上帝或生死面前,所有这些只是虚妄。而肤浅如我,恨不得在碑上刻一个二维码,让所有好奇的路人都可以读到他的论文。”在整篇祷文悲伤和深思的底色中,这句话却还是令人莞尔。
共鸣。如果有一天我归去了,人们经过我的身旁,希望他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呢?
我希望,在一束白玫瑰的芬芳中,播放着我写的那些歌。
生命的沟沟坎坎中,陆续只留下来十几首歌,我真的不是一个勤奋的作者。准确地说,这些歌不是我在写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来到我的脑海中,经由我而落在的纸上,落在吉他琴弦上。其实每首歌的诞生过程都只有几分钟,可是背后的故事往往是几年。对于我这样只能有感而发,而不能无中生有的写作者,只留下十几首歌,也许是生活总体上很幸福的一个标志,嘿嘿。
美由痛苦而来。我相信所有的创作,都是某种生命的触碰和刺痛引发。
因此当汪峰不再是那个孤独狂野咆哮的皮衣摇滚汉,不再是在现实和理想中撕扯的思考者时,我其实替他高兴,那说明他已沉醉进日常生活的幸福琐屑中,岁月静好。当然,最近听说他和章子怡又分开了,说不定过几天又会听到老树发新枝的作品也未可知。
总之,创作一定不是凭空的。
那有人要说了,生活四平八稳,灵感没法无中生有咋办?你没有,别人有哇,所以创作者要去采风,要去访谈,要去寻觅,甚至严谨的,要去考证。
有位朋友是北美作家协会的,他的本职工作是一个科学家,后面才慢慢成为一个作家,发表的很多散文见诸中美重量级文学刊物上。他多半写的是non fiction,纪实文学基础上的再创作。几十年生命科学研究领域的锻炼,使得他的文字精炼严谨,客观理性,一看就是理科生,可是他写的人和事,以及折射出的思考,却总是那么出其不意,让人久久难以平静。
何故?你哪来那么多灵感?有一次我问他。他说美国这个社会很有意思,囚犯是可以和外界交流,正常读书看报培训发表文章的。于是他交了几个在监狱的笔友,他所做的就是把他们的故事记述下来。甚至在生活中,也会和他们的家人朋友有些互动和交集。其实监狱里很多囚犯并不是真正的坏,只是命运的弹珠机正好在某种场景下把他们弹到了这个盘口而已。他们的故事往往让人唏嘘。由此,作家不必亲历痛苦,却也源源不断有了创作的源泉。听起来有些残酷。可我想,经由别人的创作让自己的故事被听到,被看到,对于那些囚犯而言,也是一种释放和救赎吧。真的很佩服这个作家朋友,不仅能开发药品医治人们身体上的伤痛,也能写下作品,医治人们心灵上的伤痛,做着有意义的事。
给我的启发是,还是要多走出去与人互动,也许在互动中,你发现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些值得一书的故事呢。期望我后面能用别人的故事来写歌。
沈老师刚发过来两则关于武汉的冻雨和霰的视频。今年春运期间九省通衢的武汉交通被一场冻雨搞得方寸大乱,网友评论“武汉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年前让武汉人科普什么叫’冻雨’;年后又让我们科普什么叫’霰’……”
笑坏了。
好吧,其实霰就是我们一直说的小冰雹,小雪籽,小冰碴子吧。
《春江花月夜》里云:“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将江边白沙比作霰。
我的同学将下雪籽比喻成下白糖,她在路上踩得不亦乐乎。
同样生活中的场景,换个文学的说法,突然变得很有意境了。中国字真的神奇。今天就用这神奇的霰收尾了,希望生活里多点白糖,少点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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