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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五年,他告诉了我一个更真实的农村和新疆

毕业五年,他告诉了我一个更真实的农村和新疆

作者: herensi | 来源:发表于2018-08-16 09:05 被阅读28次

五年前的夏天,我们在学校旁的餐馆,吃最后的毕业告别宴席。那天晚上,杯盘狼藉,KTV里灯影摇曳,酒残声碎。后半夜,我们坐在度假村外面,坐在晚风里,谈谈各自的去路。

那时候,很多同学的出路已经很明朗,读研、银行、公务员,这些令人艳羡的工作,谈笑起来,自然风轻云淡。还有的找了份工作,逃离了这座四年的城市,转眼便明日天涯,兴许从此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

彼时,我们依然还是踌躇满志,跃跃欲试准备跳入社会的大熔炉中。振宇那年毕业后,考去了当村官。在我们这个专业,当村官,以后走上公务员的道路,成了一部分人的选择,振宇的选择或许并不意外。

在二零一三年的七月分别后,我们很少见面,辛苦遭逢,自是难以言说。只能从大家各自的QQ动态、微信动态了解一些。振宇回到家乡做村官,似乎尤其卖力。村里穷困,“要致富,先修路”成了很多地方致富的共识。款项不够,振宇开始组织起村里的村民,筹款修路,甚至动员了社会的爱心力量,帮助村里捐款脱贫。

那时候,我们才毕业没多久,振宇在朋友圈转发筹款的举动,我们油然敬佩,等路修起来了,他做村官的第一件大事儿似乎就修成正果。

振宇劲头十足,跑前跑后,组织修路,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这些满腔热血的举动,就足够令我们钦佩。那时候,我还在换工作和失业中徘徊,对振宇真有几分羡慕。

振宇,有个外号叫“书记”,多半是做了几年班里的“团支部书记”的缘故。振宇看起来比我们都成熟,我们的专业是农业经济管理,有些冷门,振宇似乎挺喜欢,跟我们谈论的时候,喜欢谈温家宝,喜欢谈谈农业上的大事儿,偶尔上课的时候,也会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在校园的时候,振宇说回到家里做村官,我多半觉得会是大话,是一种通往公务员的跳板。经历那次捐钱修路的事后,我渐渐开始相信,振宇似乎仍然保留着当年在校园里,在课堂上的那份书生意气,只不过,他从课堂,真正的搬到了农村,搬到了他所在的村官的岗位上。

后来,捐钱修路的事儿究竟如何了,由于一直没有见面,并未知晓太多。但我依然相信,付诸心血,纵使是失败,这段经历也不会随记忆远去而风干,不然的话,我怎么还会如此记忆犹新?

大概是两三年前,振宇突然在班级群里,告知大家,他要去新疆。那时候振宇已经结婚,我实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说服父母和妻子,远离他乡,去往新疆这样的远方。

振宇闲暇时,也会写些文字,记得他去往新疆后,偶尔会发一些文章,那些文字里,尽是不舍和选择,他试图通过文字,和自己的选择达成一场和解。

我从未去过新疆,在我的印象里,新疆是刘亮程笔下里“一个人的村庄”,是卸下锄头,在寒风吹彻的夜晚,围着火炉,烤热漫长的冬天。或者是李娟笔下的“遥远的阿勒泰”里的冬牧场。

然而,真实的新疆,可能并不全是这样。振宇在新疆的阿克苏,他跟我们描绘的,除了醇厚的风土人情之外,还有就是那里的贫困。从他零零碎碎的图片来看,恶劣的气候,可能是如我们这般的南方人所无法理解的。

去年,振宇嘱我帮忙写一篇关于阿克苏扶贫的文章,从他给的资料里,大概可以得知一二,在遥远的新疆,或者说,在全中国城市的某些角落,贫困和生存,可能并不是像文字和新闻里的轻描淡写。

只有当你真正融入那里的生活和他们的生存状态之后,才会发现这是一个更真实、更具体的中国。

事情似乎又在几年前的振宇身上重演,年纪轻轻的他来到新疆,依然面对的是扶贫的工作。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修路,而是在新疆这块土地上,上帝天然恩赐的一些农产品,碍于信息和销路,面临着新的困境。

去年,振宇在他的朋友圈里给新疆的村民吆喝卖黑枸杞,遇到我们老同学询问,他甚至从遥远的新疆寄送一些给我们,他期望,我们在喝到这些天然的黑枸杞之后,兴许也能帮助他推荐一番。

前段时间,看到他又在卖蜂蜜和枸杞,在微商遍布朋友圈的地方,也许很多人并不在意,但当我的记忆如日历般回到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理应为振宇也卖力吆喝一番。

不仅仅是四年的同窗之谊,更重要的是,我身边间接也接触不少公务员、村官,不能说他们沾染着中国固有的官场腐烂风气之嫌,然而,实实在在,为所在地方的村民和百姓做点事儿的,我所知甚少。如果有这样的一件事情发生,自然,我相信弥足珍贵。

十几年前,我生长在闭塞的山村,十几年后,我看到那些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在无情的岁月中老去,他们固守在这一片土地上,虽然政府提倡“精准扶贫”,然而,他们却越来越感叹生命的无力感,如果没有人,去真正回望这一片凋敝和贫穷的村庄,仅仅成为政府报告上的数字和功绩,那是仅仅是一片被遮蔽的中国。

我想,像振宇做得这些事,突然觉得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因此,我写下这一段回忆,记录一下他给我传达的真实农村和新疆的缩影。

当我说想写一篇文章的时候,振宇给我发了一些他在新疆工作和农产品的照片。

目前,振宇仍然在新疆进行扶贫工作,天天和这些村民在一起,守护着这块土地。

在卖这些农产品之余,我也期望它能够写下一些在新疆的文字,他的生活里住着一个最真实和朴实的新疆和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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