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瞿霞大步离开教室,走之前在门上拍了一下,砰的一声,发泄掉最后的怒气。
“看来她不爱甜食。”
我耸耸肩,从纸袋里拿出一颗江米条,扔进嘴里嚼着。
“我也没问她。”
许清将甜食放在一旁,起身从我背后擦过,身上穿着的浅蓝色的连帽风衣一角拂过我的手臂,即使隔着身上的衬衫,也让人感受到了布料的柔软,她踩着轻盈的步伐,脚下的白色休闲松糕鞋与地板没有摩擦出任何声音,静静地走向门口,正准备关门,似乎看见了什么,目光顿了一下,然后才关上门,我注意到这一点,问:“她还没走?”
“不是,我看见一个女孩子。”
“陌生人?”
“不是本班的。”
我打开东野圭吾的《恶意》,重新看了起来,很快地就将这场闹剧彻底在我脑海里消去。
午后,吃过饭的许清打着呵欠,与我一同走在五中后门的山坡,此坡之陡峭,实在难为了前来探望孩子们的家长,相反日日攀爬的学生倒对此不以为意。
山坡的两旁种植着许多树,树的后方藏着学生宿舍,涪陵属于重庆,山若不陡似乎都不太合理,而五中更是依山而建,四栋教学楼,从最末数起,一栋比一栋高,每每这栋教学楼的五楼已成为顶楼,穿过连通教学楼的走廊一看,嚯,竟又高出一层,而五中的前门——即与长江相邻的那一方,与后门足足相差二三十米的高度。更别提那五座食堂,其余宿舍楼等等,山路曲折,柳暗花明。若没有这些建筑,这肯定能开发成一处不错的山景。
“林木。”
许清这样开口,一般她起始语称呼我的名字时,肯定代表有话要讲,而若是无所谓的对话,例如:“吃江米条吗?”“今天又是《知音漫客》到的日子了。”等等,就无所谓名字了,反正说给别人听也不一定懂,所以一旦她开始称呼我的名字,那必然是有着什么决定,或者什么消息同我讲。
“回去好好睡一个下午,不到晚上别醒。”
“这就是你要和我讲的?”
“能办到吗?”
“要是努力睡也行,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唔,”她转过头开始认真看着我,沉吟了一会说,“我无意间听见一个情报,你知道的,没满十八周岁的学生,在很多地方都会受到限制,但总有人会为了牟利而冒着风险向这些学生盈利的。我打算今晚去玩个通宵,你去吗?”
“酒吧?”
她瞥了我一眼,脸上意外的表现出无语的模样:“你在想什么,当然是网吧。”
“你还是个网瘾少女?是喜欢玩那种啪啪不停敲着空格键的游戏吗?”
“我才不玩这个呢,”许清用手将被风吹散的刘海撇到耳根处,但仍是被吹乱,于是从挎着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只发卡,才终止了手里的行动,然后继续说,“我啊,玩的游戏可多了,从上初中起我就玩电脑,什么跑跑卡丁车啊,QQ堂啊,冒险岛啊,我都玩过,上高中后我可都两个月没碰电脑游戏了,怎么样,一起去吗?”
“游戏这么好玩?”我扬了扬手里的书本,说着,“我可是个菜鸟啊,什么都不会哟。”
说到玩游戏,我似乎看见许清眼里都放出光芒,开心的嘴角都翘起来,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放出豪言:“没事,我教你。”
“你知道路吗,情报里说的地方在哪?”
“好像叫什么高笋塘的地方,那个网吧叫作自然风。”许清不在意的挥挥手,“有你这个本地人,还会迷路吗?”
“你从哪看出我是本地人的?”
“你难道不是涪陵人?”
“是也算是,可我也是上高中才来这个城市的啊,但要说迷路的经验还是有一些。”
“怪不得,”许清手指摩挲了下光滑的下巴说,“你周末老是呆在学校。”
“也不是没去处,”我反驳了一下,但还是把要说的话吞回去,换个话题说,“周末我也可以去新华书店呆一天,那里的书可以随便看,只是没有凳子,大家都席地而坐,什么老人啊,建筑地的工人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我也可以在那呆着。”
“哦?那里几点关门?”
“大概八点半左右吧。”
“那也够了,”许清拍了下手掌说,“以我的经验来看,通宵的花费虽然便宜,但除通宵以外时间的花费肯定不少,这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由你由你。”
走到分别的地方,秋季的阳光本就稀少,这里还被众多树环绕着,落下的树荫暗沉沉,四周又静悄悄,沉下心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处,倘若秋风不起的话。
“那,记得能睡多久睡多久哦,实在睡不着了再给我打电话。”
许清紧了紧衣领,转身小跑进了宿舍,看起来真的很期望去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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