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枫南休
几度花败枯柳,
春风恰似冬来,
白雪化作归乡魂,
云鸦丛飞北追日,
残红挂旧枝。
你蹒跚着,蹒跚着,
缓缓从落日残烛中走出,
以一种忧郁的,忧郁的,
像枯藤般垂死的目光,
来完成你那半耗着,半耗着,
笔墨还滴着血的诗篇。
那虚晃者,虚晃着,
在风浪中漂泊的王位,
仍需你残损的,残损的,
孩童般纯净的目光去抚摸。
你可知亚洲铜的遗址?
那里已种满了麦子,
金黄的麦穗在秋风中招摇,
全然忘记一具倔强的枯骨,
仍在守望着,盼着春的瞳孔睁开,
似乎传来千万里外
一声海浪的咆哮,
你仍得相信,会有涛声,
回响在倒下的麦秸中心,
唤醒那不屈的灵魂,
编织起未完的梦,
蛛网上诞生了一颗新茧。
残阳咳出了血,
恰映在杜鹃的嘴间,
印在思人的眉角,
化成一颗鲜红的,
不经修饰便红宝石般纯粹,
流散着宝光的泪痣。
你说,三月是充满希冀的,
去砍柴、骑马,
在草原上奔跑,
孩童般欢呼,
跨过一座座山,
淌过一条条溪水,
只为寻海的烙印,
印在眉角,
化成一缕未消散的愁绪。
你听,九月的风比远方更远,
天神也为你奏了一曲笛音,
你看,麦穗已变得金黄,
像极你两颊扬起的月牙,
你想,三月的海浪已成过往,
下一个三月仍要守望,
你说,为何不让风将那愁绪,
也带向比远方更远的天堂?
我走入那个酒馆,
向店主打了一瓶啤酒,
喝着喝着,我眼里就流出了泪,
诗歌可从未在这里风靡。
嘘,你不要打搅,
我轻轻躺在梦里的摇篮,
远方传来隆隆的雷声,
我想,它要我离去了。
明天,后天,未来,
你仍要做一个幸福的人,
为寻得那必定的真理,
为登上你希翼的王位。
黄花在春风中放歌,
你想,是该走了,
于是你将灵魂撕碎成风,
播撒在大海的每个角落。
你是她的孩子,
死后,也该拥入她的怀抱。
于是,三十年后,
当人们已然忘却,
我依旧在追寻,
为寻你孩童般的笑脸,
为寻你悄然埋葬的亚洲铜,
为寻那大海的涛声,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
梦里几许花开,
忆旧时断麦残黄,
亚洲铜里叙流年。
骸骨葬处未可知,
夕阳已坠三十载,
云鸦啼处,血泪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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