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五)
还有最近这次,就在两个月前,南方已经江河奔涌,北方冷风刺骨呢,非得联系顶浆开工的工地,坐那打一下午电话,莫名其妙就走了。
晚上,星星全出来了,满天都是,闪闪烁烁。凤子躺在炕上,一支接一支抽烟。凤子可不是一年两年的新烟民。没上中学就开始抽烟,一直抽到现在。
抽到十点,压在心中的石头越来越沉,“呼”坐起来,点开微信,她要跟杨老四视频聊天,“嘟嘟嘟嘟”……显示对方忙线中,她的心激灵一下,刚才还是可聊可不聊,现在,凤子已经坐不住了,她手指一次次按下去,对方一直占线,一直按,一直占线……“对方正在忙线中”的提示标记,不停往上走,都霸屏了!凤子盯着手机屏,都不往出喘气了,手开始抖了,脚跟腿全都抖动起来,整个人就像吃多了药,药着了一样。
她先给远在哈尔滨读书的儿子打去了电话,把睡在梦中的儿子吵醒了,孩子叽叽歪歪问她,这么晚了不睡觉,打什么电话?!杨老四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她千方百计,各种理由,“嘎嘎”笑着,打着闲趣,最后两个没联系上,她往家族群里发了个大大的包,结果都出来,抢走了。
不是家人,他在跟谁视频呢?!
十一点半,他的手机终于通了,他矢口否认!工地信号不好!一犟到底!第二天天还没亮,凤子打车到手机店了。坐在家里上百度查,最后总算明白了信号强弱跟视频占线其实两码事。凤子就像吞进了无数只苍蝇,苍蝇时时刻刻“嗡嗡”,简直都生出蛆了。
凤子歪在炕上,沉默到能听到自己喘气声。
她“呼”坐起来,打开手机微信,点开那个头像,
“在吗?”
“叮咚”一声发过去,手机屏暗下来,继而又亮了。
“在,有事吗?”
“想你。”
回过来根本没有字,只是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画出圆圆的圈儿,接着的三个手指头伸得直直溜溜。
凤子的心动了一下,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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